“艾蘇,艾蘇!”
艾蘇依稀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的卻是個完全陌生的人。
“你這丫頭,怎這不懂事,你爸說你幾句還長脾氣了。”女人見艾蘇醒了,拉起她的胳膊就走,嘴上還念叨著,“都說父子沒有隔夜仇,父女也沒有,快回家,等著你吃飯呢。”
“哎——我不……”
艾蘇剛想說她認錯人了,就見女人將她拉上一架飛行器,即將出口的話都被噎在嗓子眼兒,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都說建國以後不許成精,而她是建國前最後一隻成精的小妖怪,至今也才不過七十多歲,在妖怪的世界當屬於幼兒期。
麵對眼前非同常理的情況,艾蘇隻當是自己做夢,便沒有再急著否認,還在心感歎這夢境可真夠真實的。
她好奇地在飛行器東摸摸西碰碰,從窗戶望向外麵,一切都無比新奇。
這的高樓大廈遠比21世紀的更高更多,馬路上看不到汽車,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樣的飛行器。
還有許多無人機自主運行,隨處可見的智能機器人,這是一個高科技的世界。
跟著女人回到她口中的家,跟外麵的富麗堂皇相比,眼前的小平房顯得極其簡陋,牆壁是統一的白色,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跟以前傳統的毛坯房差不多。
原來這也有富人和窮人的差距。
飯桌上,隻有一盆漆黑的不明物體和三支玻璃管,玻璃管裝著粘稠的透明液體。
……啊這!
艾蘇皺著臉看著這桌“菜”,如臨大敵。之前她就感覺這個世界似乎少了點什,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世界沒有綠植。
不管是剛開始的公園,或是馬路兩側,亦或是普通人家,一株綠色植物都看不見。
男人瞧見她的表情,猛灌下一口酒,喉嚨滾動兩下,嘶啞的聲音從喉管傳出:“嫁進陸家是你的福分,一輩子穿金戴銀不愁吃穿,別覺得我們苛待你。”
女人也在邊上幫襯道:“是啊,小蘇,陸少將是何等人物,他們選上你你該高興才對啊!”
“?”
艾蘇疑惑地看著他們,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
男人說:“多大的人了,還搞離家出走這一套,我們養了你十幾年,現在也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女人將塞子拔開,把其中一支玻璃管遞給艾蘇:“別聽你爸的,雖然你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但這多年我們一直都對你視如己出,小蘇,媽媽是真心想讓你過上好日子。”
艾蘇擺擺手,假笑兩聲:“不,不用了,我還不餓,先回房了。”
小平房的隔音效果很差。
關上房門,艾蘇背靠在門後,聽著外麵還在繼續的對話。
“你在瞎說什,她本來就不願意,你還說得這難聽,她要是再跑了怎辦?”
“跑?她跑不了,她從來都沒出過遠門,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跑去哪。”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次不還是找了兩天才找到,別把她當傻子好嗎,她要是真想躲,我告訴你艾斯利,你還真找不到。”
“我說你這婆娘站哪邊的,我是你丈夫,我才是你的天,誰讓你自己不爭氣,生不出兒子,女兒都是賠錢貨,更何況還不是老子的種,讓她白吃白喝十九年,別說對方是陸家,就算是個乞丐,我讓她嫁,她就得嫁。”
“艾斯利!你沒有良心!養個寵物都有感情,她是你女兒!叫了你十九年爸爸的女兒!要不是你賭博欠下兩百萬賭債,咱們至於淪落到賣女兒的地步嗎!你說的好聽,陸家?陸少將?好了不起!那為什沒有人願意嫁給他呢?誰不知道陸遲現在就是個廢人!你根本就是把女兒往火坑推!”
“婦人之見!你懂什!陸遲那病秧子誰知道他還能活多久,隻要她進了陸家的門,等陸遲一死,整個陸家不都是她的,咱們都可以跟著升天!”
……
漸漸的,爭吵聲平息下去,不知是女人失望透頂,還是被說服了。這些艾蘇都不關心,從剛剛的對話她也大概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低頭看向手腕,上麵有一朵清晰的四葉草印記,她明白這具身體就是自己的,更加確信外麵這對夫妻是認錯人了。
養父母這般作為,也難怪她們的女兒會離家出走。
艾蘇不想多管閑事,隻是個夢而已。
直到第二天再次從這個房間醒來,艾蘇揉揉惺忪的睡眼,反複確認,她依然在小平房。
夢,沒有醒。
一股陌生的心慌占據她的內心,她這株苜蓿精從來沒有離開過舒適圈,師傅和師兄師姐們向來都是最照顧她,眼下隻有自己一顆草孤零零地來到未知的世界,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沒有emo很久,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第一件事就去找兩老說清楚,她再不經世事也知道占據別人的身份是不對的,奈何夫妻倆根本不信,隻當她是不願意嫁人找的借口。
解釋不成反而被艾斯利反鎖在屋。
嚐試使用法術,奈何這個世界靈氣過於稀薄,根本不足以支撐她施法。
艾蘇無奈,她在床上呆坐片刻,知道怎也說不清,反而躺平了。她可是四葉草呢,十萬株苜蓿草中才有可能出一株四葉,而她還成精了,她是世上唯一一株成精的四葉草呢,以前師兄師姐經常把她當錦鯉拜,這次的麻煩以她的運氣也一定能順利度過!
既然出不去,索性打量起這個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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