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場大雨來的蹊蹺,但大雨過後再沒有降水,催得季節更替,綠樹陰濃夏日長,天氣一下子就變得炎熱起來。
轉眼間到了一年間最炎熱的時候,書院也上到了最後一日。
“唐兄抱這多書去哪啊?”
“藏書閣,還回去。”
“還回去然後借新的典籍?真用功啊。”
唐晝笑笑點頭,打過招呼,往藏書閣走去。
他懷抱著大約十幾本書,古代的書厚,一頁上寫不了幾個字,這十幾本摞起來快沒過他的眼睛。
唐晝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撞著別人。
藏書閣在聞北川所居住的南峰上,唐晝來的時候蹭了別人的法器,否則,他就要徒步走上來了。
這石頭台階真的很多,走多了唐晝的腳趾磨得疼。
“過了這條石板路就到了……”
雙手端著書,略略歪頭看準腳下的石板一步一步跨過去,竹林被清晨的清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讓唐晝想起了在周末沒事兒就去待著看書的尼姑庵。
那離唐晝租的房子大約五公,不算近,但正好滿足他的需求。五公的尼姑庵,既不會太近能碰見認識的人,也不會太遠,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就能往返。
說是尼姑庵,其實已經是一個旅遊景點。
山腳是僧人,山頂有一個石窟,山腰是分開安葬的禪師墓碑,山藥很安靜沒有什人,隻有青翠的竹林,唐晝很喜歡在那的石凳上坐著。
那的竹林,和這很像。
出神的時候,這條路也要走到頭了,唐晝低頭看路走了幾步突然撞上一個硬硬的東西。
“哎呦!”
抬頭看去,是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青年,十六七歲歲的樣子,說少年更合適。
身著短打,顏色唐晝形容不出來,不過顯得人瘦長有活力。
那人站在那也不動彈:“以為看這多書修為就能突飛猛進?”
“切”
唐晝歪頭:“你是誰?”
“什?!”
“你居然不記得我,這長時間了你都不知道我叫什?”
那少年慍色,唐晝有些心虛,他確實記不起來這個小帥哥是哪位。
“那您,貴姓?”
少年啞然,轉頭哼了一聲:“貴姓向!”
“向滸!”
看眼前這個抱著書的呆子好像還沒有想起他來,自暴自棄的說道:“汪添的表弟!”
“是你啊……”
唐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向滸不得不承認,這人是真的沒認出他來。
唐晝想起來了,這個少年當初試煉的時候坐在唐晝身後,當時還嘲諷他來著。不過他沒放在心上,這個向滸就是他哥汪添的跟屁蟲,覺得他哥哪都好。
小孩子心性而已。
“那讓一讓,讓我過去好不好?”
說完唐晝就繞開向滸往前走,可向滸追過來,雙手展開倒退著往後走,攔著唐晝眼前的路。
“我不讓,我就不讓!”
“你得停下來聽我說話!”
唐晝看他:“停下來違反公共道德,停在路中間人家怎走?我不停。”
向滸:“那你就走著聽我說!”
唐晝:“我不聽。”
向滸愣住,癟嘴:“為什?”
“你走路又不用耳朵!”
唐晝步伐不停,輕笑:“我累啊。”
“你沒看我手這多書嗎,我一個人端這多書累得慌,不願意聽。”
“……”
沉默了一會兒,向滸不情不願的把唐晝手的書全部搶過來幫他抱著。
唐晝挑眉,心覺得好玩兒。
本來就像逗逗小孩兒讓向滸抱一半,沒想到這孩子實誠全搬過去了。還是孩子和老人招人喜歡啊。
“現在可以說了吧。”
唐晝點頭:“嗯,說吧。”
其實他已經猜了個幾分,果然,向滸一張口說的就是他表格汪添的名字。
“那天表哥去了趟連雲峰,回來就不對勁。整個人心不在焉,我問他他也不說,隻說沒什事。後來他就去找了肖勉,肖勉也算是我,我表哥,或者說肖勉才是我真正的表哥,肖勉的母親宣王妃是我姨母。”
“關係很複雜的,總而言之,他們大吵了一架。但是我哥絕對不是壞人,他隻是脾氣壞,心很好的。所以,我隻是想知道我你們和他說了什,發生了什事情,”
向滸看向唐晝:“我想幫他,但是他總是什都不和我說……”
……
“這些話……你最好不要和外人說。”
向滸一愣,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著唐晝,突然想起來他哥上山的時候說的話。
“不要把我和肖勉的關係透露給任何人,我隻是你的一個普通兄弟。”
這下怎辦,他蠢得告訴了唐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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