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人嗎?當然是他的人。
“你能走是你的本事,不能走是我的本事。”賀緗青神情如常。
在他看來世事本就如此,做事各憑本事。
薑檀一怔,“不公平。”
賀緗青看她一眼,“隻有兩手空空的人才會向握有權勢者索要所謂公平,”他的嗓音清冷,臉上即便帶著笑意,也是淡的,冷的,“若易地而處,這個公平你要嗎?”
薑檀看著他沉默片刻,從牆上爬下來落在了賀緗青麵前,她彎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然後直起身對賀緗青說,“歪理。不要以為你說了我就會信。”
賀緗青笑而不語,他不是來跟她講道理的,歪理也好,正理也罷,有用的才是對的。
在宮中十年,薑檀與普通妃嬪不同。她是被藏於深宮之中,又或者先帝有意遺忘她。將她關在宮中,不見外人,也不去見她,不去關注她。
這樣的人,多半怯懦、自私,但她——
薑檀早就來過賀緗青的院子,現如今再來發現許多處都有了變化,廊下擺的花換了,庭中大樹又換了個位置,就連湖邊的巨石也都換了個遍。
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動自己的院子。
薑檀看向賀緗青,“你先前根本不住在這吧,為了騙我?”可他騙她有什意義?
賀緗青沒有否認,“是,但不是為了騙你。”
他走過去,看向這院中的景致,“隻是我之前還未騰出手來親自布置。”
薑檀不可置否。
以她所見,改變過後也未見得有多好。
隻不過是他親自動了,覺得這地方真正是他的,所以才覺得好。
“那我回去了。”薑檀說著便要走。
身後人疑惑地問,“回哪去?”
“回我自己的院子啊。”薑檀回答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怪異。
那地方何時是她的了?可她似乎又隻能這回答。
賀緗青卻道,“不用回去了。”
薑檀心一跳,轉過身看見賀緗青在亭中施施然坐下,白衣翩翩,他抬頭看了過來,道,“宮中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午時將近,賀緗青叫人送了吃食過來。
本就在找人的陳湯急匆匆過來想向賀緗青回報,沒想到一進院子就看將人在亭中一臉不虞地坐著的薑檀。
陳湯驚訝,“你怎在這?”
薑檀莫名,“我在這怎了?”這地方是什金貴地方嗎?不能來?
陳湯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坐在薑檀對麵的賀緗青,心想公子還是為了陛下讓步——現如今的陛下,已經是初登基的沈璜了。
陳湯沒再說話,本想回報薑檀的事情,現下也無話可說,可也不能幹站著,於是幹脆和奴婢一起端菜。
薑檀看了他一會兒,“沒想到你還做這個啊。”
他看起來還挺忙的,沒想到端菜也做。
陳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氣得無話可說,反倒是一邊的賀緗青笑了起來。
陳湯立刻警醒,“公子。”
賀緗青擺擺手,“你下去吧,”他看向薑檀,“今日我與薑小姐要一同用膳,不用人看著。”
一起?
陳湯壓下心底情緒,跟著奴婢一起離開了。
沒了人,院子一下子又清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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