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緗青的動作很快,第二日便派人送來了一把匕首,鋒利無比,薑檀看了眼之後便壓在了枕頭底下。
對著鳶翠好奇的目光,她的手蜷了蜷,“其實可以防止做噩夢。”
話當然是胡扯的。
鳶翠也沒信,順著說自己也該在枕頭下放一把。
上元節當天,薑檀在宮中等待沈璜派人來叫她,然而左等右等都沒見沈璜的人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誆我”
不怪薑檀這想,沈璜答應了的事情很少會反悔,除非他一開始便不打算應承。
薑檀覺得這事奇怪,於是想要出門去找人,隻是還未出紫鳶宮便被趕來的惠妃給攔住了。
“陛下急事出宮,薑小姐這幾日無事便不要出去了。”李穆不僅攔下她,甚至還帶人將紫鳶宮圍了起來。
僅僅兩日,惠妃的脖子上還有著淡淡的痕跡。
薑檀定睛看了一眼,李穆注意到她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擋了擋。
薑檀收回視線。
這宮能對惠妃下手的也就是沈璜了,不知道她哪惹到了他,下手竟然這般狠。
“這是想要軟禁我嗎?”她問。
李穆經過沈璜的教訓老實了許多,對著薑檀即便心厭惡也不敢表露。
“這是陛下留下的旨意。”
薑檀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所言非虛之後回到了殿中,關上殿中,隻留下她和鳶翠二人。
“你還能聯係到宮外嗎?”她問鳶翠。
鳶翠想了想說,“有些困難。”
但也不是不能,隻是可能會被發現。
“那算了。”
薑檀擺擺手,既然是有事,那解決完總會回來的,等他回來,就知道是為什了。
另一邊,沈璜疾馳入帝陵。
才剛剛進入帝陵範圍,目光所及之處便跪了一地的人。
然而沈璜卻看也不看地疾馳而過。
在靠近帝陵之時,他翻身下馬,雙腳立於地麵之時,腳下鬆軟,仿佛還在做夢。
“陛下,”前來的官員麵容哀戚,“請跟著微臣,太妃就在前方。”
沈璜站穩,聲音低啞,“帶路。”
官員將沈璜帶至一處屋中,屋中並無別的東西,唯獨中間擺了一張床,太妃的屍身就擺在上麵。
官員立於門前,讓沈璜先進去。
沈璜在門口站了片刻,而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來之前沈璜便已經知曉,但在見到太妃他母妃的屍身的時候,還是覺得頭暈目眩、難以相信。
沈璜看著那張毫無生氣的青白的臉,雙膝一動,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為何”他聲音低啞,“信呢?”
官員見他這幅晃神的樣子,歎了口氣,眼睛也紅了起來。
將袖中的信拿出來遞到了沈璜的麵前。
帝陵傳來消息,太妃自盡,留下了一封信。從消息傳到京中開始,沈璜便急忙趕來。
沈璜低頭打開那封信,信上的內容無他,不過是太妃自覺出事不公,愧對陛下也愧對無辜之人,於是尋了短見,僅此而已。
沈璜冷笑連連,將手中的信撕碎。
官員嚇了一跳,“陛下,可是信有問題”他越想越覺得如此,“太妃難道是,是被人——”
“不是,”沈璜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信是太妃寫的,太妃也是自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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