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焱也不急著回答,隻將玉觀音拿出,放在手把玩,他的手指修長,恰好將玉攏在掌心,隻是時不時嶄露頭角,引得旁人看去。
“臨峰道人囑咐師兄輔佐殿下,我既承道人之學,又得聖上看重,發覺師兄離開的心思,怎會無動於衷。”顧焱撫著玉觀音,徐徐道:“那日,即使你沒有將迷魂散換成安神藥,我也會為殿下服下解藥。”
說完,顧焱看向陸懷,“殿下,臣知罪。”
“太傅做事素來有自己的見解。”陸懷眯著眼睛,若有所指道:“本宮知道太傅無傷害之意,即可。”
那廂,若風若有所思。
“顧大人,是在試探草民是否會為殿下解圍?所謂抓捕刺客,也是為了確認草民是否一走了之?”
“難怪當日,大人會擔著刺客還在殿下寢宮的風險,出去找宮人給殿下更衣,失火後又輕易離開。”
想到這兒,若風不禁皺眉,“即便如此,大人與師傅又是因何認識?且以師傅的脾性,絕不會瞞著親傳弟子收徒,授人所學,教人招式。”
“能夠拜道人為師,是緣,不便告知。”顧焱收好玉觀音,悄無聲息的轉移話題,“臨峰道人自然不會隱瞞,然顧某情況特殊,道人亦會諒解。不過,二皇子的玉佩,是為猜測,畢竟道人的大弟子神通廣大,藏匿玉佩應當不難。”
若風靠在牆邊,長久歎氣。
“大人放心,草民絕無背叛殿下之意。”
陸懷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兀自感慨眼前之人的精明之處。
顧焱很聰明,打著太子的名義,三言兩語將自己摘得一幹二淨,且未將臨峰道人與其相識的細節詳說,恰好能說明此事的真實性,更別提顧焱手中玉觀音與若風之物相差無幾,又幾次三番顯露出製服若風的本領,簡直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可惜陸懷是穿書的。
不過,十之八九,顧焱也是穿書的。
否則要是臨峰道人之徒,原文中還需要花費大功夫將若風收為幕僚嗎?
陸懷思索片刻,捂著胸口,氣若遊絲的咳嗽了兩聲,瞬間拉回幾人的視線。
他輕輕抬眸,試探道:“那日,若風將迷魂散換成安神藥,太傅應該早就有所察覺吧。”
若是當時覺察不對,就說明顧焱知道他利用自己藏匿玉佩一事。
但出於顧忌太子顏麵,便推到了若風身上。
想到這兒,陸懷頗為緊張,故作輕鬆的看向顧焱。
對方卻淡淡道:“臣並非神通廣大之人,也是回去發現衣物被動,才堪堪猜出藥物被換。”
陸懷莫名鬆口氣,亦知道問不出什,轉而笑道:“既然誤會解除,若風,將玉佩拿給太傅和文遠看看。”
若風猶豫了會兒,在瞥見陸懷讓他安心的眼神後,僵著身子取出玉佩,上前幾步,硬邦邦的遞給顧焱。
顧焱端詳片刻,骨節分明的手指攏著玉佩,把玩了幾下,轉而交給對方,似乎並未發覺異常。
若風接手,咬緊牙關,又不情不願的交給文遠。
文遠倒是細細端詳起來。
陸懷見狀,長籲一口氣,決定強行展開一波回憶殺,給自己洗白白。
“以前,東宮不甚熱鬧,隻有二弟經常來坐坐,這塊罕見的玉佩也由他所贈,有次二弟喝醉了酒,不慎透露玉佩來曆,竟是前朝九皇子舊部臨死前所給。本宮驀然想起二弟身世,擔心二弟做出傻事,才將玉佩小心收好,沒有……”
“殿下。”
文遠的一聲低呼將陸懷從編造的回憶中拉回,他溫聲細語道:“你還有什疑惑嗎?”
“不是。”
文遠大步上前,將玉佩小心翼翼攏在手心,拱手行禮:“草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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