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你還有什話好說的!”
光是看李空的神情就知道此事的真相便是李空為了還清欠顏回閣的債,泯滅人性地要將自己至親的表妹賣入青樓。
實在是人渣!
枉為讀書人!
這種逼良為娼的行徑,足以受三年以上的牢獄之災。
“來人,將李空拉下去......”驚堂木一敲,正當楊縣令準備結案時,一直控訴李空種種罪行的徐玉娘卻在此時開口為李空求情:
“大人,李空雖然禽獸不如,但小女子懇請大人給他個教訓就好,從輕處理!”
這番話一出,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似乎誰也沒有想到被這般迫害的徐玉娘竟然會為這個人渣求情。
就連一直淡定自若的辛春燕也不禁蹙了蹙細長的黛眉,麵色閃過一絲不悅與......怒其不爭。
沈墨一直默默地在注視著公堂發生的種種,目光在掠過辛春燕時,嘴角含笑,一臉了然。
縱觀整個事件,這辛春燕才是主導這一切的人。
換句話說,這應該是辛春燕設下的局。
從徐玉娘狀告李空到楊縣令派人去請她以及街坊作證,都是按照她預想的那樣一步一步進行。
不然,以徐玉娘那柔柔弱弱的性格,根本就無法做出這般有主見有計劃的事情,隻能說明她所作的一切都是聽從辛春燕的安排。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人人都像你一般,為人求情就可以減輕他應受的刑法,那國法何在?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將李空押入地牢,按罪定刑。”
一直自壁上觀的淡淡道,神情不悲不喜,沒有絲毫起伏,卻隱隱帶著一絲讓人不敢不從的強大氣勢。
“欽差大人說的極是,來人將李空押入地牢!”欽差大人都這說了,楊縣令還能說什?
且,在他看來,欽差大人言之有理,即便此刻欽差大人不在公堂上,他也會秉公辦理。
“大人......大人......學生是......冤枉......冤枉的!”
再被押下去的路上李空還在有氣無力地喊冤,隻可惜並沒有人理會他。
“此案已了,退堂!”
楊縣令一聲令下,辛春燕、徐玉娘以及後來趕來作證的大娘和獵戶紛紛從衙門正堂離開。
離開之時,辛春燕突然回眸看了一眼沈墨,眉眼含笑,帶著她慣有的魅惑,眼波流轉間似乎含著淺淺的挑逗。
沈墨見狀也同樣回了一個足以魅倒眾生的笑容。
這一幕在旁人看來,那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眉目傳情。
眾人心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地位尊貴如欽差大人也抵不過美人恩。”
而場上卻有一人因為這一幕而心生不悅。
聶語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了,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欽差大人,可是這位欽差大人卻總是擾得他心緒燥亂。
看到欽差大人與女子之間的親昵舉動,他竟然覺得這一幕極為得刺眼,刺眼到他想要走到二人中間,不讓他們眉目傳情。
陡然察覺到自己這詭異的心思時,聶語堂心平靜的心湖仿若驚濤駭浪,掀起時讓人猝不及防,且感到害怕。
“欽差大人,後堂請!”
案子結束,楊縣令客氣地請沈墨去後堂休息。
到了後堂,沈墨端坐在主位上,下人立刻沏了杯南餘特有的山茶。
“欽差大人,不知您此番前來南餘可別的安排,若是沒有別的安排的話,下官鬥膽帶領大人好好遊玩一番?”
楊縣令臉上雖然笑著,可是麵對沈墨時,他的心卻總是忐忑不安。
他也不知道怎回事,總覺得眼前的欽差大人身上自帶一種氣勢,這種氣勢讓人沒來由的害怕,也讓他不得不謹言慎行。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楊縣令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最令他心生臣服的人。
心中不由道:“不愧是皇上欽定的欽差大人。”
聞言,沈墨輕輕抿了一口茶香四溢的山茶,喉結微微滾動,熱茶入喉,先澀後甘,回味無窮。
慢條斯理地將茶盞放置在桌的一角,沈墨斂了斂眸,看了一眼笑容拘謹的楊縣令,伸手指向靜靜立在一旁的清冷少年,若有所思道:
“如此,不必勞煩楊縣令了,不若就他吧,本欽差小住的這段時日,就由他在本欽差身邊伺候吧。”
沈墨輕描淡寫地說著,隻是餘光瞥了一眼聶語堂,似乎真的隻是隨便指了個人而已。
可是隻有沈墨自己知道,他的內心與他的神情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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