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張信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彈起來了,“我靠!打鈴了!”
打鈴才醒就意味著,百分百遲到!
可當張信急忙套上半袖,打算蹬上褲子的時候,才驚覺,高考……已經結束了。就在昨天。
都高考完了,他緊張個什勁兒啊。
他一邊笑一邊把剛穿上的半袖,又扯了下來。還不等他把,半提不提鬆鬆垮垮落在腰間的褲子拖下去呢,就聽見門口傳來的戲謔聲。
“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古人誠不我欺。”
張信把剛想脫的褲子又穿上,扭頭看向,那個倚在門框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江老師。
江言禮眼滿是笑意,看樣子,還是等著看他笑話那掛的!
“不是,哥,你起這老大早,就為了看我笑話?”張信哭笑不得,江言禮怎跟個小孩兒一樣呢。
江小孩兒也確實沒有辜負張信的期望,點了點頭,笑著說,
“人網上都說,高考學子考完試後的第一天,再聽見起床鈴,還會不由自主地彈起來,我就看看是不是真的。哈哈哈哈……果然是真的!哈哈哈哈……你一個鯉魚打挺,都給我看傻眼了。”
張信頭一次這丟□□頭有些硬,“別笑了,你這不明擺著欺負小孩兒嘛。”
“哈哈哈哈哈……行行行,不笑了……”江言禮做了一個深呼吸,打算把笑憋回去,結果一個沒繃住,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爆笑。
都說笑意傳染人,那是一點兒也沒錯。
本來還沉浸在被看笑話的羞恥感中的張信,聽到他魔性的笑聲,也開始跟著笑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止住笑聲。
江言禮坐在張信床邊兒,揉了揉笑得有點兒發麻的肚皮,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哎,寶貝兒,才剛六點十分,不在睡會兒了?”
張信原本是已經笑清醒了的,但是經過江言禮一個提醒,瞌睡蟲瞬間又爬了上來。
“睡!”
張信打了個哈欠,問道,“你還睡不?”
江言禮往後一仰,躺在了張信床上,“睡啊,為啥不睡,好容易不上課,不用五點起來。”
“回你屋睡去。”張信坐在江言禮旁邊,伸腿撞了撞江言禮。
江言禮“嘖”了一聲,一抬腿,壓在了張信腿上,“不行,我懶得起來了。”
“咱倆湊一塊兒熱。”張信任由江言禮貼著,也不挪開腿,被江言禮腿上的熱量烤得迷迷糊糊。
他聽見江言禮慵懶開口,“湊一塊兒熱,你就去我屋睡。”
“咱倆一塊兒過去吧,你那屋床大,還有空調。”張信覺得是自己腦袋被腿上的溫度烤傻了,這種話都不過腦子地說出來了。
江言禮斜眼看了他一眼,就坐了起來,一雙長腿支撐在地上,格外養眼,“行,走吧。”
張信趁江言禮坐起來的時候,迅速爬到了床上,垂著胳膊抱起一個枕頭,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江言禮看著他的動作,又看了眼枕頭所在的位置,笑著說了聲,“小孩兒。”
張信紅著臉,抱著枕頭,跟著江言禮去了他屋。
江言禮應該是真的累了,張信聽著他平穩的呼吸,也閉上了眼。
也許是剛才的觸感把盹兒驚跑了,也可能是生物鍾作祟。反正張信現在睡不著了。
他靜躺在江言禮旁邊,動也不敢動,思緒在此刻就發揮了它的技能,像是彌補身體所受的自由限製一樣,開始了胡亂走位。
先是高考。
高考能有多快呢?
大概就是七號上午給自己比了個耶,八號下午走出考場,突然發覺,昨天上午比的那個耶,就跟剛比的一樣,還在眼前。
中間的做題的過程,張信記不太清了,就像無數次周考一樣,審題,答題,檢查,交卷。
再是整個高中三年。
三年他記住了什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