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閑送陸酥回關內侯府,一路上,她一直旁敲側擊地問著他對鄭溫玉的感覺。
當她知道元閑對鄭溫玉無意後,心鬆了一口氣。
“阿閑,我以後再也不接鄭溫玉的生意了?”
“為什?”
“你離鄭溫玉遠遠的,好不好?”
元閑低頭不言,心卻在竊喜:她是……在吃醋嗎?
為了徹底撇清自己與鄭溫玉的關係,他道:“酥酥,我沒有和鄭溫玉有過來往。”
陸酥想到元閑的娘親是因為給自己去東街買點心,才遭奸人所害,拋屍朱雀河麵。
這多年來,她都對他心懷愧疚,或許,那日她生辰時沒有偷偷溜出家,沒有遇上元閑和他的娘親沈清的話,現在的他,應該不會這苦吧!
“阿閑,我會替沈娘子好好照顧你的。”
這句話從陸酥口中說出,卻被他曲解成:她不想做我娘子,她想做我……娘?
陸酥看元閑在發呆,喊了一聲,“阿閑!”
“嗯。”
“以後我就是你的保命符,我不會讓大佬,或是我爹爹,或是朱頤……反正,隻要我在,沒有人能傷你。”
元閑聽著這番煽情的話,心暗道:哎,這話聽著是很感人,可這不應該是我對她說的嗎?完了完了,她說完了我要說的話,我該說些什呢?
陸酥看元閑默不作聲,問道:“阿閑,你怎不說話?”
元閑還沒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繞出來,“娘……不是,酥酥,惜花人一般是男子來做的。”
陸酥拍著他的肩膀道:“沒事!咱倆誰跟誰呀?你身子骨弱,還有那多舊傷,武功也沒我好,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這朵嬌花的。”
“嬌花?”
“哦,我讀書不大行,軟玉?”
“軟……玉?”
“弱……弱……弱……雞?”
“好了,酥酥,你不必多言,閑知道你的心意。”
元閑在心安慰自己道:嗯……至少她還關心在意我。
不知不覺中,再過一個轉角,就到了她的家門口。
陸酥讓他就此止步,“阿閑,明日我會去清園課室,你路過東街早市時,記得給我帶一份橘餅苕蛋,我想吃很久了。”
“好,酥酥,你還想吃什?”
“嗯……還想吃酥皮糯米球、炸餛飩、糖油子、炒麻糖糕絲……不過,我說的這些你都別給我買,你攢些錢銀給自己娶媳婦才是正理。”
“嗯。”元閑在暗處目送她跨進自家門檻後,才放心離去。
飛白院中,陸東樓正在訓斥院中的這些仆婦。
“她出去了,你們也沒個人跟著,一個個隻知道吃酒耍牌,到底是她是二小姐,還是你們是二小姐?”
紅綃知道自家世子爺說這話是在刺她,她委屈道:“爺兒,正因為小姐是小姐,我們是做奴婢的,哪有奴婢管起小姐來的道理。就是耿嬤嬤她老人家奶大了姑娘,也不敢說姑娘的一句不是,隻對著我們劈頭蓋臉地罵上一頓。”
紅綃是個伶牙俐齒的,陸東樓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將手邊的茶碗向紅綃額角擲去,“趕出去,我們家不要你這樣伶俐的下人。”
紅綃心下更加委屈,隻拿自己的腦袋往桌角死命磕,“爺兒,我到底服侍了姑娘一場,如今這樣折殺我,我活著還有什意思,還不如死了痛快……”
跪著的青書趕緊去拉撒潑的紅綃。
陸酥踏進自己院子內,見自家那潑辣的紅綃正在鬧,鼓著掌道:“紅綃,你這以身殉主的氣節,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有個什由頭?你小姐我還在,難不成,我今日也活不成了?”
陸酥用眼睛斜著自家大哥,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她知道自己今日回來晚了,肯定要挨自家大哥一頓訓。
紅綃見自己的靠山回來了,扒拉了幾下自己散亂的頭發,抱著陸酥的腿哭道:“小姐,紅綃怎敢將您咒死呢?”
陸酥讓青書扶著哭鬧的紅綃去內室梳洗。
她幹脆地跪在自家大哥身前,“酥酥回來晚了,大佬請家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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