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褚澤迎著韓亭熙的目光走過來。
他帶著輕微的笑,在看到韓亭熙的一那,那笑意好像變得更為深沉。
他看向韓亭熙的目光,總是好像沉寂的深潭中飄揚的火光。
如同某種偽裝成人類的野獸,在平靜中昭示著一絲野望。
充滿著□□的欲·望。
但卻被他隱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讓人無法憑借一絲窺探,去發掘他真正的情緒。
韓亭熙對此更是毫無察覺。
他隻是揚起嘴角,在光照下,虹膜透著琉璃般的色彩,眼睛勾勒出染著笑意的模樣。
幹淨又輕揚。
好像一隻永遠執著耀眼的小豹子。
褚澤已經走到了韓亭熙的身前。
韓亭熙看著身上還帶著塵土和淡淡血腥味的褚澤。
一步一步,好像走在他的心跳之上。
他倚在牆角,沒有任何動作。
看著英俊的男人停在他的身前,輕輕低頭。
呼吸交錯中,那雙沉靜深邃的眼睛,認真看向他。
聲音好像含了一塊冰似的清冽:“真的沒有擔心我嗎?”
韓亭熙微微仰頭,眉眼中帶著一絲倦懶,桃花般的眼睛眨著星光。
在褚澤停在他的身前,陰影覆蓋在他的頭頂。
距離很近,褚澤勾起的唇好像染著一層水紅,他隻要輕輕揚起頭,就可以吻上一樣。
他不自在地看向褚澤鼻尖,手卻不由自主抓住了褚澤的衣服。
黑色柔順的布料,被韓亭熙緊緊攥住,揪起了幾縷褶皺。
“你覺得呢?”
他沒有回答褚澤的問題,像是怕暴露什一樣,聲音有些發緊的反問。
褚澤看著他的小豹子一臉緊張的模樣,笑意忍不住更加深沉。
他伸出手揉亂他的頭發。
意味不明地、聲音很低地說:“那要你自己想清楚……”
“再來告訴我。”
聲音如同被風吹散,輕柔吻過韓亭熙的耳畔,將那薄薄的肌膚吻的發紅。
韓亭熙心跳得很快,感覺大腦有些遲鈍,肢體不受控製。
他一下子攥緊了手中的布料。
岑止易在一旁默默圍觀,總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如果金筠在這,大概會理解岑止易的感受。
和這兩個人在一起,就要時刻準備著麵對各種不可言說的氛圍。
也就韓亭熙自己不覺得。
“撕拉。”
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響起。
韓亭熙猛地將手背在身後,耳朵瞬間紅透了。
他輕咳兩聲,視線若有若無滑過褚澤似笑非笑的麵孔,以及褚澤從中間破開個洞的鬥篷。
“手滑……”
他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去哪?”
說著的同時,瞬間用異能把手心抓著的布料毀屍滅跡,消除作案證據。
褚澤將鬥篷解下來收好,然後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耳朵,哼笑著說:
“去祭禮大廳。”
祭禮大廳位於蒙特村的中心,也是旅遊指南中提到的重中之重的地方。
一座古樸高大的建築矗立在廣場之中,其上雕刻著修長美麗、色澤豔麗的飛鳥,以及魚尾人身,麵目模糊的人魚。
人魚的尾鰭片片逼真又泛著流光,好像有水潤澤過一般,閃著剔透的光。
祭禮大廳看上去十分華貴,且充斥著本地的宗教色彩。
這每日都會有人來此進行朝拜和禱告,褚澤類比了一下,覺得這和教堂有些類似。
祈福和舉行成年儀式,也是由這的祭祀進行的。
在前往祭禮大廳的路上,褚澤就看到了渾身塗抹好赤紅的顏料,光裸著上身的男性,頭戴鳥羽編製的頭飾,脖頸佩戴著魚骨和鱗片的項鏈,由家人陪同著,滿臉興奮和向往。
“其實還有點好看。”
韓亭熙從路人男性身上看了幾眼,那濃烈的色彩和精致的配飾,好像從遠古時期而來,帶著別致的韻味。
褚澤攬過他,在他耳邊說,“那回去,我給你親自畫上紋身?”
他們宗教習俗中,成年男性所畫上的紋身,從脖頸開始,蔓延至整片胸口和腹部,又從後背繞過去,仿佛開向兩側的羽翼,勾連肩膀和胳膊。
褚澤說著,手指不安分地輕輕摩挲韓亭熙後頸上,細膩又白皙的皮膚,仿佛故意一樣,小拇指輕輕探進他的衣領,沿著鎖骨,輕輕的,好像羽毛般勾勒出他骨骼的輪廓。
“可以嗎?”褚澤故意壓低聲音,氣流酥酥麻麻盤旋在韓亭熙肩頸的弧線上。
他立刻抬手按住褚澤的小拇指。
“有本事你就畫。”
韓亭熙強撐著鎮定,片刻不想示弱。
“要先將肌膚清洗幹淨,再用手指將顏料……”
褚澤手指一點點,從韓亭熙的喉結若有若無滑過,又慢慢向下滑,點在韓亭熙起伏不定的胸口。
輕輕彈了兩下。
“一點點塗抹開。”
褚澤一定是一個很擅長講故事的人。
他總是能輕易調動韓亭熙的情緒,讓他瞬間,喉嚨發緊。
好像褚澤真的觸碰到他的肌膚,在水流之下,輕輕撫弄,推開顏料。
韓亭熙感覺手腳竟然有點軟。
他瞬間別過腦袋,留給褚澤一個漂亮的後腦勺和泛紅的耳朵。
卻還是嘴硬:“那你就來。”
褚澤眨眨眼,緩緩勾出一個說不上是戲謔還是得逞的笑。
眼睛輕輕眯起,像是看著一個不服輸般,自投羅網的獵物。
韓亭熙腦子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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