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或友(五)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葉雙山 本章:敵或友(五)

    見付君可、柳長吉兩人無恙,武安平也是高興,唯恐夜長夢多,即刻便去向秦遠告辭。陸昌意極力挽留付君可留在菱州,阮輕雲也勸她,道:“付姑娘身體剛見好轉,不宜再趕路,不如留此好生養著,待完全康複,再汴梁尋我們不遲。”其餘人都點頭稱是,付君可凝了雙眉,正色道:“殺我表哥之人,雖是衝了趙公子而來,卻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我若落單,更易被他們捉去,反而會拿我要挾你們。我不想再躲,我想知道是何人殺我表哥,我要報仇,隻有跟著你們,我才能找到他!”眾人聽了,見她麵上冷冷,眼中殺機,都是心一寒。秦遠也不多做挽留,喚了陸昌意,木山奎隨行,為眾人備了快馬,親自送出菱州城,又多走出了數十路。

    武安平回馬,向秦遠抱拳道:“再送百,終須一別,秦伯伯留步。”秦遠點點頭,道:“武賢侄好生保重。”就在此刻,見後方一位灰衣老者,飄飄而來,老者步子邁得雖緩,卻隻是輕輕幾步,便跨了百尺距離,立到眾人麵前。秦遠喝了一聲:“好輕功。”付君可也脫口而出:“南宮伯伯!”來人竟是南宮正。南宮正不理旁人,徑直盯了付君可來看,沉聲道:“我家公子何在?”付君可聽了,還未答,淚先出,哽咽道:“表哥為救我,被毒箭所傷。。我們已將他葬在了興元府江邊。”勉強完,伏馬上嚶嚶哭了起來。南宮正聽了,麵色變得灰白,如他身上衣物同色。緩緩的,他垂下頭去,額上皺紋間陰影緩緩變重,似在一瞬間加深了許多,如燃過的紙收縮扭曲而成灰白的褶皺。

    不聽他發聲,也不聽他哭泣,南宮正隻是垂了頭,默默的,像一段燒過的,失了溫度的灰炭。柳長吉於心不忍,開口道:“前輩節哀。”南宮正聽了,抬頭望著柳長吉,麵無表情般喃喃道:“人生於世,但凡略有成就,考慮最多的莫不就是‘傳承’?姓氏,家業,武功。。若知辛苦經營一生,隻在世存留一瞬,如夢一般,死後便逝,不能長久,縱有不世之業,又有何意義?”罷回了頭,緩緩而去。秦遠聽了南宮正所言,麵色也是灰白,也不與眾人告辭,緩緩調了馬頭,回時,背竟似再也挺不直了。

    武安平一行人,不敢在路上有片刻耽擱,快馬直奔汴梁。一路再無人阻攔,加之越行路越平坦,汴梁在即,眾人心中更是急切。轉過一片林子,見有一人一馬直衝而來,還未及近,柳長吉先一聲歡呼:“專兄!”那快馬上的絡腮胡漢子,正是專白虹。

    專白虹行至眾人麵前才勒馬。待看清他一身是血,手上還提了兩顆血淋淋的頭顱,眾人都是驚駭。專白虹渾然不忌眾人目光,對了柳長吉朗聲道:“前方有岔路,沿大路去汴梁,千萬別走道。”柳長吉脫口問道:“專兄為何這般模樣?”專白虹不答他問,卻道:“宇文城料定你們怕遭人伏擊,會避開大路,走道。所以專設了陷阱等著你們那。”

    武安平聽了此言,驚問:“此事你是從何處得知?”專白虹望了他一眼,頓一頓,道:“我與他是結義兄弟。”眾人聽的心一驚,武安平沉吟片刻,道:“他既然是你義兄,為何反倒要過來給我們通風報信?”專白虹望了柳長吉道:“我與柳兄一見如故,也當他是兄弟,自然不能眼睜睜看兄弟送命。”罷問柳長吉道:“你可信我?”柳長吉連忙點頭,答道:“我自然信你。”專白虹笑了點點頭,又見武安平、趙山河、蕭老等人皺眉沉吟不語,歎了口氣,道:“定不要去道白白送了性命。”罷掉頭拍馬走了。

    武安平見他遠去,問蕭老道:“您老怎看?”蕭老皺眉答道:“行走江湖,輕信是大忌。”柳長吉連忙道:“專兄定不會騙我。”趙山河冷冷道:“你答的如此肯定,定是與他相識許久了?”柳長吉沉默一會,道:“喝過一次酒。”趙山河‘嘿’了一聲,便不再多言。柳長吉如何不知他意?武安平沉聲道:“那便走到岔路口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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