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了?我走的時候不是給他們留下一筆錢嘛?用的這快,這些人是吞金獸嗎?”唐珺左右手上拿著兩封信,抖得信紙颯颯作響。
明英搖頭道,“不清楚。”
建學校,興商業,扶持農漁,哪哪都需要錢。
而且修水利也是今年的發展之重。
唐珺簡直就是心在流血,深思了半晌道,“讓郭晨把城主府庫房麵剩下的金銀珠寶先拿出去抵擋一陣吧。”
“那個——”明英捏著衣角,瞧了唐珺一眼,弱弱說,“用了,還差。”
“什?”唐珺“噌”一下站了起來,大喊道,“把我城主府全搬空了,還差幾千刀幣?”
“而且這還是賬上所差?”
完蛋了,他不僅成了窮光蛋,還有一屁股債。
“珺郎,接下邛城和昊都的合約,造紙的原材料便用了三分之一,若想要繼續接其他城的訂單,或者後續延上這兩處訂單,那是一定要繼續種植原材料的,即使邛城和昊都多按照合約上的先付,可是這些錢不僅要用於教育,還有一部分要填補以前賬上的虧空。”
“冠雲山那一片果林,果苗都是賒來的,如今一年期約快到了,我們要付剩下的二分之一。”
“雖然恭城那邊的合作還未開啟,但是任通判已經在開始了水利建設,畢竟這件事沒辦法拖。”
“而且學校老師那邊的錢”
聽著明英一項一項羅列,唐珺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問道,“明英,你說一個皇子他有多少積蓄呢?”
“哪位皇子?”明英恍然大悟,既然郎君問的是皇子,那就隻有三皇子了,“三皇子的積蓄比唐府多一倍吧。”
多一倍,那能做什。
唐珺隔著衣料摸著懷中的玉佩,倘若公良遊還活著,那三皇子的這筆錢,他可以當做是借來一用。
可如今三皇子夫婦離開了人世,留下稚子,如果這筆錢用完之後,苒城也沒有建設好,佑佑以後可怎辦?
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這筆錢是屬於佑佑的。
罷了,已經決定留給佑佑了,那就不要打這筆錢的主意了!
“三皇子並不受寵,宮麵的賞賜估摸都還沒有鎮南王多。”明英拿李祺這個國君侄子和國君兒子比,更顯得三皇子不受寵。
等唐城主真正想要借錢的時候,自己想想能提供什給我吧!
你要多少銀錢本王都可以給!
明英瞧著唐珺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思考些什,提議道,“珺郎,要不再寫信給家君?”
唐珺回神看著明英,有氣無力道,“算了,唐家的錢都要被我敗光了,還是給老頭留養老錢吧,你瞧我現在賺點錢都不容易。把府的錢要光了,以後老頭子怎安享晚年生活。”
唐珺讓明英去廚房拿來一壺酒,坐在房喝起了悶酒。明英要照顧他,唐珺隻揮揮手讓明英下去休息。明英看出唐珺心中煩悶,不打擾他,出去閑逛了起來,想想能不能有什辦法。
明英一人閑逛,想著要不跟楚旭昇借點,但是想著楚旭昇是庶子,如今在邛城算是依附楊城主,楊城主與鎮南王關係密切,鎮南王與自家郎君關係微妙,借不借得到還是件難事。
倘若能借,他們一定會為難自家郎君。
藍玉從李祺的營帳中出來就看見遠處踱來踱去的明英,雖然知道明英不給他好臉色,但是還是揚著笑朝著他走去。
“小英子,還在想麻煩事呀,說吧,你有什麻煩事,說出來玉哥想辦法給你解決。”
聽到幫他解決四個字,明英就像受到蠱惑一樣,看著藍玉欲言又止。
藍玉知道明英有事,眼神發亮,立即追問道,“是不是很難解決呀,你說玉哥一定幫你。”
“我”明英上前一步,瞧著軍營巡邏的人,又低下了頭。
藍玉上前拉住明英,往外走去,“走。”
“去哪兒?”明英抬眸問道。
“我在外麵看到一條小溪,那邊風景不錯,晚間有螢火蟲,我帶你去看看。”隨後又湊到明英身邊,低頭在耳旁道,“有什事情你到那邊說與玉哥聽,走吧。”
三言兩語,明英就被藍玉哄出去了。
而帳篷內,唐珺邊喝邊嘮叨,“唐珺,你真是沒用,賺錢都賺不到。”
“算了,睡到鎮南王床榻去吧,他可說明了,值多少給多少。”
“自己一個清白大好男兒,再怎說也標得起價,再把他伺候好點,還能得點賞錢。”
大菊已定了嗎?
以前工作累得很的時候想法也很極端,老是在大學室友群麵嚷嚷不想努力了,想找個富婆,現在李祺不就是那個‘富婆’嗎?而且還是長得很不錯的富婆。
用杯子喝得不過癮,唐珺直接拿起酒壺喝了起來,酒順著唐珺的玉脖往下流,沒入了衣襟。
“鎮南王錢多,人嘛,長得也好看,其實我不虧的。”
“嘻嘻,”唐珺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而且自己也喜歡嘛,既能享受又能得錢,何樂不為呢?”
唐珺確實想不出哪還能賺錢了,這兩年已經不知道用了多少唐崇生寄來的錢。
苒城本來就是一窮二白,上書向上頭要錢,可錢怎可能好拿,就算上頭給,也隻是杯水車薪罷了,更何況遞交一次文書,等批複都要大半年。
就像小五和啟臻他們說的那般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越想越愁,越愁越喝,喝得把七八分醉時,唐珺覺得自己可以去趁著酒醉鬧一鬧李祺。
若是他不答應,就當是他喝醉了就當耍酒瘋。
若是他答應了,正好撈一筆錢。
起身顫顫巍巍往營帳外走去,沒走幾步便撞倒了一人,腳步虛浮,身子往後退去。
“唐城主,小心。”
唐珺揉了揉眼睛,湊上前,眨巴著眼睛,“哦,是蕭都督呀。蕭都督怎還沒睡覺,在散步嗎?”
蕭文堯派兵去營外巡防,正巧遇見喝醉的唐珺,抬手示意身後的人離開,一行人整整齊齊朝著營地外走去。
“唐城主,這是剛從晚宴中回來嗎?”看著眼前醉醺醺的人,蕭文堯不知道該聊些什,就隨口問了一句。
唐珺手在蕭文堯麵前一揮,“不是,我是要去找王爺。”
“這晚了,唐城主還是回去休息了吧,王爺怕是已經歇下了。”蕭文堯覺得鎮南王和唐城主隻見似乎有些微妙的關係。
“不行,今天一定要找王爺商量。”唐珺拒絕道,身子扯著要往李祺的營帳中去,蕭文堯沒辦法,隻好扶著顫顫巍巍的唐珺,想著若是到了,營帳外的人不讓他進去,自己就將唐珺扶回去休息。
可不曾想營帳外的士兵阻攔唐珺,說鎮南王已經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入營帳,唐珺依舊不依不饒。
“憑什不讓我進去呀,我今天剛出來就不讓我進去了,憑什呀?”
蕭文堯看著聲音越來越大的人,想要上前攙扶一把,唐珺拂開他的手,“不用扶我,我能站穩。幾天前我要離開,他偏要我在這兒。今日我要進去,他偏不許我進去。怎,他是要和我反著來,對著幹是吧。”
蕭文堯無奈開口勸說道,“唐城主,有什事情明日再來與王爺商議吧。”
上前攔住唐珺,準備先將他帶走,若是真的衝撞了鎮南王,即使身後有唐家,也不好善了。
唐珺力氣沒有當兵為將的蕭文堯大,而且出門七八分醉。現在酒精上頭了,估摸著有九分醉了,一路走來已經是費了不少力,跟著門口的士兵吵鬧,全身的力都用完了。
這時蕭文堯擁著他往回走,他嘴上雖然還在囔囔著一定要今日,但是腳步卻阻止不了。
“唐城主,今夜要與本王商議什?”
原來李祺去沐浴去了,因為他不喜在睡覺的營帳中沐浴,搞得整個房間水汽繚繞,所以便去軍營中的沐浴室,回來就看到唐珺和蕭文堯拉拉扯扯,和上次在街頭遇見的一樣。
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唐珺渾身有勁,從蕭文堯懷中擠出來,轉身朝著李祺走去,看著麵前人影搖搖晃晃,唐珺腳下一絆,向前跌去。
“小心。”蕭文堯緊張喊道,想上前時發現李祺已經將人攬在懷中。
蕭文堯準備想替醉酒的唐珺向李祺告罪,扶唐珺回營帳,還未開口就聽見李祺說,“既然有事商量,那就到麵說吧。”
躺在李祺懷中的人,雙眼緊閉好似睡了過去,卻突然回道,“好,有事麵悄悄說。”
手還不老實地拍了李祺的胸幾下。
李祺攬著唐珺朝著帳內走去,頭也不回地吩咐道,“蕭都督,你回去吧,唐城主與本王有事商議,不知要商議到多久。”
“是。”看著整盯著他的李祺,蕭文堯擔憂地看了一眼唐珺,但是唐珺滿臉舒適,蕭文堯隻得轉身離開,心中忍不住猜忌。
待蕭文堯走後,李祺吩咐營帳外的士兵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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