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陰暗牢房中,一名衣袍滿是汙血的少年有氣出無氣進的喘著氣!
他渾身多處傷痕,被鎖鏈貫穿的血肉傷口更是化膿流液,惡臭難聞!
他叫唐少陽,是紅陽城城主之子。
吱呀!
牢門被打開,外界陽光照亮牢房,刺得幾日不見光的唐少陽下意識閉上雙眸,難以適應。
新鮮空氣湧入,讓唐少陽清醒一些。
掙紮著睜開雙眼,強光中的牢門前,是一個穿金戴銀衣著富貴的美婦。
她叫王芳,是唐少陽大娘。
“為什?”
唐少陽聲音嘶啞,他不明白,為何大娘要如此對待自己?
“為什?”王芳手袖捂鼻,雙眼直視那將死的少年:“你不過是賤婢所生庶子,憑什那負心漢處處袒護你?憑什迎娶公主的是你?憑什你兵法、相貌、謀略處處壓我兒一頭?”
越說,王芳情緒越是激動:
“若非他戰死沙場,我還找不到這天賜良機來弄死你。”
“原來,我一直是大娘心中的一根刺啊。”
唐少陽出奇的平靜。
他自小無生母,被王芳養大。
從小到大,王芳都對他極為冷漠,時常打罵。若無父親護著,他早就被王芳活活打死了。
在他心中,這從來都不是家。
他本想趁著父親倒下府內混亂時離開。
但他沒想到,父親剛死,王芳便對他下了死手,給他按上泄露軍機的大罪。
“我從未想過去坐上父親的位置,更沒想過去和不語爭權。”
“可笑。”王芳雙眸泛紅,指著唐少陽嘶吼道:“唐少陽這個名字,本該是我兒的,就因你是那賤婢所生,那狼心狗肺的東西就將這承載希望的名字給了你。”
唐少陽不語,他遭受重創,此刻還能活著已是奇跡。
“少陽二字被你奪去後,他竟給我兒隨便取名為少羽,是我將他的名字改成了不語。”
見唐少陽沉默,王芳向前一把抓住唐少陽頭發,用力提起,問道:
“還有皇室婚約,是那負心漢力排眾議給你爭取的,你還敢說你沒爭?”
“所以,父親剛死就迫不及待要除掉我嗎?”
這是唐少陽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王芳,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我知你想要我死,給個痛快可好?”
從小到大的遭遇,令唐少陽心智早成,他很清楚,對方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你想求死?”王芳滿臉笑容。
“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有趣的陳年舊事,今日心情喜悅,便講給你聽聽。”王芳麵容猙獰,問道:“你可知那賤婢因何而死?”
唐少陽猛然抬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王芳,心中忽然生出強烈的不安。
“對,就是這個表情。”王芳很滿意唐少陽的表情:“那賤婢可不是難產而死呢,她是在我麵前被一刀一刀割去皮肉折磨至死,我現在都忘不了她那沒人皮的醜陋模樣。”
“王芳!”
心髒刺痛,呼吸急促起來,憤怒令唐少陽頭痛欲裂,逆血攻心,幾乎喪失理智。
他死死盯著王芳,大聲嘶吼,拚命掙紮,卻始終無法擺脫鎖鏈。
“你必不得好死。”
劇烈的動作,讓那結痂的傷口再度開裂,新鮮的血液與幹枯的汙血重疊,為原本烏黑的血衣增添幾分鮮豔。
王芳被那似野獸般的怒吼嚇退,對方冰冷的眼神令他心底發毛。
“你敢嚇我?”
王芳神態瘋癲,自一旁刑具中抽出一把帶鏽爛刀,一刀刺入唐少陽胸膛,狠狠用力。
“那賤婢,也是在此處死於此刀下,也算讓你們母子相見了。”
她不僅要殺人,還要誅心。
“我隻恨,不能手刃仇人,為娘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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