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魚有些震驚:“你說什,王妃真讓我去?”沒想到沒過多久,她又得了出門的機會,卻不是什好事。
扶秋點頭跟啄米似的:“是啊,二少爺在江南把一位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那姑娘不知他去往何方,就直接尋來了京城,往門房那遞了帖子,今日正被二少夫人瞧見,兩人已是在院中大吵了一架,如今二少夫人正鬧著要去找人家姑娘呢,二少爺出門不知去哪了,王妃讓小姐您趕緊追上去,穩住局麵才好!”
趙衣寒去一趟江南怎還鬧出這些事來,還勞她出麵,沈觀魚著實有些頭疼。
但事情到底不能耽誤,她趕緊帶著扶秋出門,追自己那位妯娌去了。
齊王妃院子。
齊王妃看向回來的老嬤嬤:“她出去了?”
“說了地方,少夫人已經去了,隻是二少爺不知去了哪兒。”
“哼!”她摜下茶盞,“這個有辱王府門楣的畜生,還有閑情出去鬼混。”
老嬤嬤知道她生氣的是那姑娘有孕之事,而是眼睜睜看庶子的院子一個又一個地生,光費錢養他一家子了,偏偏自己的孩子連房事都艱難,王妃怎能不生氣。
“眼瞅這二少爺的院子人都滿了,將來若是世子的病還是不好,那齊王府豈不是要落在……”
老嬤嬤是跟她多年的老仆,才敢直言。
“大膽!”齊王妃一拍桌子,“憑他這賤命也配!”
“但王妃也要早早思量,想個對策才好。”
“就算到時從旁支抱一個孩子過來,他也別想承了王!。”
“那王爺也不可能同意旁支承繼位置啊,”老嬤嬤知她說的是氣話。
齊王妃稍稍冷靜下來,問道:“你說這多,可是有什辦法?”
“要老奴說句冒犯的話,不如讓世子妃跟二少爺借種生子……”
“你老到發瘋了?”齊王妃不禁放高了聲音,反應過來又趕緊壓低,“那趙衣寒?”
她向來看不起這個庶子,求他借種,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將來王府的接班人,豈不是要蹬鼻子上臉。
“他可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人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嬤嬤也知道王妃在擔憂什,低聲勸道:“從二少爺那出,至少也是齊王府的血脈啊。再說此事隻要做得小心些,用點藥再將燭火一吹,不讓他知道碰的是誰,那他能怎樣呢?到時候世子妃有孕了,事情”
“你出這主意,就是坐定了我兒子這一世都不行?”王妃低頭看她,眼芒像毒針一樣。
老嬤嬤忙答:“世子自然有好的一天,但外頭如今言語不好,咱們現在也是先弄個孩子備著,反正世子妃是個沒憑依的,到時候世子大好了,找個法子將世子妃和那孩子處置了就是。”
老嬤嬤一通話,說得齊王妃心怦怦直跳,她眼神閃爍地看了一眼老嬤嬤,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穩住心神。
這倒真是個法子,但茲事體大,她一時還拿不定主意,“這事兒容我再想想。”
若真要施為,也該問問趙複安的意思。
馬車上的沈觀魚還不知道婆母那邊打起了什主意,馬車一直往城西而去。
城西多是平民居住,目標的流窠巷更是多貧戶,多的是三教九流之人,魚龍混雜。
沈觀魚帶上了被二夫人院的一個丫鬟丹芫,為了在路上盡快了解狀況。
“那姑娘叫朔盈,聽說有三四個月了,是二爺在淮安遇上的良家子,可一來京城就住在流窠巷,誰知道是個什出身。”
“遞帖子時都有誰?”沈觀魚邊聽著,邊取那拜帖來看,用的是百姓常用的麻紙。
“聽說是那女子和丫鬟一起來的,穿得粗布麻衣,二爺那時候還沒回來,她留下帖子就走了。”
“趙衣寒可承認了碰過那姑娘,當初碰時可說自己已經成家,可答應了要給名分?”她熟練地盤問道。
丹芫答道:“二爺說……是碰過,但誰知道她是不是貪慕王府富貴,一度春宵怕不穩當,去找了別的野男人賴上二爺,畢竟肯無媒苟合的女子能是什好貨色。”
她在趙衣寒的院子見過了鉤心鬥角,看誰都不像好人。
“我沒問的東西不要杜撰,齊王府更不會留嘴不幹不淨的人。”沈觀魚有些不悅地抬眸看她。
丹芫少與沈觀魚接觸,不知道世子妃竟這般嚴厲,嚇得連忙說自己嘴笨錯了。
“二爺和夫人吵得都翻了天了,就算說了什,咱們做奴才的也不知道作不作數啊。”丹芫可憐巴巴地說。
經過鬧市時,沈觀魚說道:“扶秋,你先去抓幾副安胎藥,再慢慢走過來。”
這離流窠巷已經不遠,扶秋又有功夫在身上,不必擔憂她的安危。
丹芫想說什話,但看了看世子妃,又不敢開口。
沈觀魚已經合上帖子,閉目養神了。
她知道趙衣寒的習性,風流成性又左右逢源,兩年前,他和自個夫人成親才不過兩月,分明還是蜜調油的時候,偏又納起了小妾來。
這短短兩年,鬧了多少回,都是她過去勸,著實是煩不勝煩。
如今那姑娘懷著身孕一路從淮安上京,其中艱辛自不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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