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周零看著身前的兩人，神色淡然。

    牧壯身上滿是血跡，但他的眼神卻極為清澈，周身黑色霧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鬱到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先天靈氣。

    許清雅驚訝的看著身旁的牧壯，此等濃鬱的先天之氣，哪怕是在天韻宗，都隻在那幾個被宗門當成寶貝的頂尖天才身上才能看得到。

    “師尊，弟子心中惡念已去。”牧壯叩拜在周零身前。

    周零平靜點頭，站在旁邊的許清雅眉頭微蹙。

    禦劍折返，她並沒有直接來清風山頂尋找周零，而是跟隨在牧壯後麵。

    都說靠山吃山，清風山周邊十範圍內卻沒有人煙。

    清風山，名字雖清靜淡雅，但這山，可不太平。

    深山之中，靈氣也頗為充裕，有大量蛇蟲毒獸生存在其中，其中不乏有產生了些許靈智，離開深山前往人類城鎮村莊殺食狩獵者。

    它們有一個特殊的稱呼，‘妖獸’。

    低級妖獸最喜食人類血肉，對於它們來說，人類血肉是大補之物，堪比天材地寶。

    然而，哪怕是最低級的妖獸，也相當於人類修士中的煉氣境界修士。而且，同階之下，妖獸因為體魄更加強大，實戰之中要比人類修士的戰力更強。

    許清雅跟隨牧壯三天，親眼看到牧壯以凡人之軀，赤手空拳搏殺百隻煉氣境界妖獸，其中甚至有兩隻煉氣境界大圓滿的妖獸。

    每一個大境界都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圓滿、大圓滿五個小境界。

    達到煉氣境界大圓滿，意味著可以衝擊更高級的通玄境界。

    這個境界的妖獸甚至是一般初入通玄境界的人類修士都不敢與之周旋，牧壯竟然以人類凡軀擊殺。

    三天來，許清雅越看越心驚，對於周零，她更是越發的好奇。

    弟子已經如此逆天，身為師尊，周零該有多強，這等魔頭說不定可以毀滅一個王朝。

    周零看著許清雅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他原本所想是將係統標注的許清雅身上的隱患說出，震驚對方之後，給出解決方法，從而收徒。

    卻不曾想，完成任務後，竟然引發那大的異像，讓許清雅起了戒備之心。

    牧壯見周零點頭，內心激動，開口道，“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尊解惑。”

    “說。”

    牧壯得到周零應允，連忙繼續道，“師尊，弟子先前惡念纏身，照理來說，殺戮隻會增添惡念，怎會能夠消除惡念？”

    周零聽完，哈哈大笑。

    牧壯不解的看著周零，許清雅亦是如此。

    周零沒有直接作出解釋，而是撿起一片樹葉，與自己同高時，手指鬆開。

    樹葉隨風吹拂，在空中左右飄浮，最後落地。

    許清雅愣了一瞬，她突然意識到，周零這是在傳道！！！

    牧壯若有所思的看著落地的樹葉，片刻之後，他的眼神猛地亮起，“弟子明悟，多謝師尊！！！”

    周零疑惑的看了牧壯一眼，自己還沒開口，怎就明白了？

    牧壯接著道，“師尊，您之意，是告訴我，堵不如疏。修煉亦是如此，萬事萬物，皆有自然，順自然之道，就可萬事太平，修煉通達……”

    周零一怔，這腦洞，給個滿分不為過。

    看著一旁聽完大為震撼的許清雅，周零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不如順著說下去。

    “牧壯，你能夠領會為師之意，為師甚是欣喜。”

    牧壯連忙叩首。

    周零背手道，“修行，即是修心。心境強大，念頭通達，道便無阻。實力就如溪流，涓涓流出，匯聚一起，厚積薄發，終成江河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