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秋是早晨去的那所高中，在學校遮遮掩掩的等到了高中放學，她沒有像麵的高中生會在每間教室門口等著各自的伴，她在後門留出的縫隙偷偷看著男孩身影。

    光明正大的教室門口是屬於這間學校學生的特權，而在之外的歲秋仿佛後門僅留那一抹縫隙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

    歲秋想著，心伸出一句話“又成奇怪人了嗎？”

    但她還是沒有逃掉，隻是蜷縮一團，想要躲過旁人的視線，但那的學生厚厚的眼睛甚至連地上的螞蟻都能看清。

    路過的學生女生會盯住她看多些，歲秋想起母親常在她耳旁埋怨過，村的女人有多愛多管閑事。歲秋這時卻覺得母親說的很對，即使那些都還是未發展成女人的女生。

    歲秋不習慣與別人對抗，不習慣說尖酸刻薄的詞語，隻是每次感覺自己身處在四周壓抑的牆角，惹人生氣的詞語排列在她的腦中，等著她隨時取出。

    也許人會自我保護是天生的吧。

    男孩是最後一個出教室的。歲秋看著他後麵的腦袋，不覺得時間過去很多。

    學校一陣雜亂腳步聲後，變得靜悄悄的，看門的大爺還沒走，老師和很大一部分學生都已經回家了，今天是星期五，本應該住宿的高中生都回了家。

    歲秋看著教室的男孩從座位上離開，在一排排課桌椅的最中心的那一列走著，他步伐不大，沒有男生的粗礦，也沒有女生的扭捏，是像個孩子一樣露出笑容。

    調皮的笑容。

    他往一列的前方走著，歲秋眼映出他的背影，一瞬間，歲秋似乎看見課桌椅活了起來，對著走在中心位置的男孩讚揚以及呼聲片片。

    男孩走到了講台，拿起一支粉筆，在女老師寫的“風氣”一詞後麵加了一句“哎呦”。

    男孩看著黑板上的四個詞顯得很開心。

    歲秋盯住了“哎呦”，仿佛在稀釋著女老師解釋“風氣”時的嚴肅，也像是把“風氣”一詞引向一段水流，洗透女老師賜給的莊嚴，出水時芙蓉纏身，一片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