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的孩子——”
一之瀨都子確實被震撼到了。
“不行!”她不帶任何猶豫的拒絕了。
禪院直哉微眯起了眼,??垂下目光凝視著她。
一之瀨都子下意識的拒絕後,才發覺自己的反應似乎過於激烈,感受到禪院直哉審視的目光,她微不可查的收緊眉頭。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張了張嘴,??頹然的放棄了解釋。
她不知道該說什,??她竟然從來沒有設想過這樣的場景,會在她身上出現。
她從來沒有這樣說不出話的感覺。
他們禪院家要的繼承人,??是他們家族的事情,??她是醫生,是科研人員,??隻是負責這個項目,??和她能有什關係……
為什他能提出這種要求?
一之瀨都子抬起手按了按額角,放棄了在頭腦混亂的時候說話,直截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可能的,??我不同意,放棄吧,直哉。”
“為什?”禪院直哉垂下眼睛,緊緊的逼視著她。
他把一之瀨都子堵在門邊,緊緊的按住她的肩膀,??不給她一絲一毫的掙脫的可能,執著的要得到一個答案。
一之瀨都子微微側開眼,躲開他的視線。
她盯著他羽織上的家徽圖紋,??以及腰帶上的金色流蘇,半晌沒有說話。
禪院直哉等待了半天,一之瀨都子仍舊緊緊的閉著嘴,沒有絲毫開口解釋的跡象。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神色緊繃,??又驟然露出冷笑。
“我已經和我父親說過,這是我同意實驗的唯一條件,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做。”
“你猜,我父親會怎做?”
“都子,你覺得你能拒絕我嗎?”
一之瀨都子這才抬起眼看向禪院直哉。
莫名強勢起來的禪院直哉,正用力的瞪著她,臉色已經漆黑,語調陰沉的顯得有些危險。
像是如果拒絕,就準備跟她魚死網破似的決絕。
確實,憑借禪院直毘人對這件事的執念,如果禪院直哉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為了讓他的打算能夠順利的實行下去,絕對會按照禪院直哉說的,向鶴屋雪江施壓。到時候不管鶴屋雪江怎決定,局勢總會變得很難看。
……到底為什,這執著於她呢?一之瀨都子抑製不住歎氣的衝動,額角隱隱作痛。
禪院直哉最想要的,明明不是權利和地位嗎?
他不是,為了這些,可以犧牲一切的嗎——
她回憶起過往,禪院直哉不知道多少回的和她提起,他以後一定會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話話外暗示她,即使他結婚了,也要和她保持這樣的關係。
那個時候,禪院直哉的語氣驕傲,侃侃而談,絲毫不顧及她的心情,言語中,全是對光明未來的精打細算。
還有什當上家主之後,會給她留一個位置,即使娶了妻子最愛的也是她之類的垃圾話。
但是現在,禪院直哉是在做什?
他知道自己預備做的,是什樣的事情嗎?
親自生個孩子——
他還能正常結婚嗎?
她是不是太過於小瞧禪院直哉睚眥必報的程度了。
隻是為了報複她,居然做到這個地步。他瘋起來簡直不管不顧。
而且,和禪院直哉的孩子——
她從來沒有設想過【擁有一個孩子】的未來。
當然,不是因為禪院直哉不夠聰明,她覺得如果和禪院直哉生孩子,會遺傳他的智商之類的……
一之瀨都子轉開視線,躲避開禪院直哉的視線。心中難得的產生了煩躁又無措的錯覺。
她絕不可能——
她無法負擔起養育小孩的重擔的,太沉重了。
家庭不幸的小孩能有多痛苦,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她出生時,她父親已經六十多歲,母親才二十多歲,科學家和崇拜者的組合,隻是希望能擁有一個聰明的小孩,將父親過人的智商傳承下來。
她對父親僅剩的記憶,就隻有從早到晚連軸轉的高強度教育。
在她五歲不到,父親就去世了,母親帶著她逃離到外國。
仰慕父親的母親,對她的要求甚至比父親更加嚴苛,隻要她要求的,她做不到,她就會歇斯底。
在父母的身上,她從未感受過任何的家庭溫情。
在兒童時代缺少情感教育,長大後也難以成長為心理健全的正常人,早在十幾年前,一之瀨都子就已經察覺,自己與旁人的不同,對比起普通人,情緒更加淡薄,對於情感缺乏感知,難以被打動。
或許確實如母親期待的,父親的高智商和冷血確實在她的身上傳承了下來。
繼承著這樣的血統,她不覺得自己能夠養得好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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