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這輩子都沒這慌過,他踉蹌著一頭紮進海,看到的隻有海水,沙礫,除了這些什都沒有。
他鑽出海麵,迷茫地環視一周,無邊無際的大海,遠處海鷗在盤旋,近處是不認識的孩子和家長在玩樂,他怎找也找尋不到許青格的身影。
“許青格!”
周牧野無助地喊著他的名字,心想著,要是許青格真的出了什事,他也不要活了。
他好後悔,他為什要帶他來海邊玩兒,明知道他遊泳不好還帶他來,他就該放許青格跟林楠去看電影。
最起碼,看電影不會出事。
“許青格,你出來!不要嚇我。”
海浪一浪一浪地撲過來,好幾次差點把他撲倒,他麵對著一望無際的海水,悔恨,絕望,不知所措。
“許青格……”
“周牧野?”許青格拿著遊泳圈,站在岸邊朝周牧野喊了一句,“你在幹嘛?”
許青格疑惑地看著那個傻子,不明白他為什呆呆地站在海水,像根定海神針一樣直挺挺地,臉上全是迷茫與恐懼。
“你傻了?”許青格笑著喊道。
聽到許青格叫他的那一刻,周牧野切身體會到了什叫“心髒一抽”。
他看著岸邊的許青格活生生的就站在那,一路踉蹌著跑過來,一把抱住他,像是剛經曆了一場劫後餘生。
他把許青格緊緊地抱在懷,委屈地問:“你去哪兒了?”
“我……我遊泳遊膩了,就去那邊撿貝殼去了。”許青格伸出手給他看,一隻漂亮的海螺正躺在他手心,“看,我還撿到了一隻海螺,好看吧?”
“好看。”
隻要你沒出事,就是去旁邊撿來一坨翔那也是好看的,周牧野驚魂未定的想。
那天晚上,周牧野沒有回家。他給家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在吳家文家住下了,讓家別擔心。
放下電話,他就在許青格的小床上躺下了,閉上眼,四周都是許青格的味道,真好。
許青格伸腿踹踹他,問:“為什跟家撒謊說在吳家文家?說在我這很丟人?”
周牧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要撒謊,但要讓他說自己在許青格這住下了,他會很心虛,好像他在許青格這住下了,就會有什見不得人的事發生一樣。
“平時往家打報備電話都是這樣撒謊的,撒習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周牧野側躺著一手托著腦袋,看著也躺下的許青格,說,“怎了,你吃吳家文的醋?”
“又亂說話,”許青格瞪他一眼,“我為什要吃一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的醋?”
周牧野看著他,心想,反正我會吃你跟別的男人的醋,也吃你跟跟別的女人的醋。
周牧野看著他,用眼睛描摹他的每一寸肌膚,粉嘟嘟的小嘴,潔白的脖頸,再往下……
要是此時許青格看到他的眼神,一定會震驚於他那滿眼的下流,然後再狠狠地甩他一巴掌,還要罵他一句“臭流氓”。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真要出問題了。周牧野想想白天看到的三叔跟趙小照,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那天晚上周牧野做了一個夢。他夢到在一望無際的海灘上,四周無人,太陽毒辣辣的,海浪拍著海岸。
他把許青格壓在沙灘上,勾著他的唇不停地親吻他,那柔軟的嘴唇咬在嘴像含了一口奶油。
許青格嚶嚀一聲,“周牧野,我熱”
聽到他說熱,周牧野就掀開他的衣服,說:“那我幫你把衣服脫掉。”
“啪!”他臉上又挨了一個耳光。
周牧野猛得驚醒了,渾身都是汗。
原來是在做夢。
他扭頭看看,許青格正睡在他身邊,但是睡得不安穩,眉頭緊鎖著。房間很是悶熱,許青格渾身上下都布著一層細汗,臉上呈現出一片緋紅,棉t恤掀到了腋下,露出潔白平坦的小腹。
看著這樣的許青格,他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沫。剛才在夢,如果許青格沒有給他一巴掌,他會對他做什?會不會比三叔對趙小照做的還過分?
想到這兒,周牧野這下更睡不著了。
他把自己臉貼近許青格,借著昏暗的月光,細細地描摹他的眉眼。許青格呼吸出的熱氣正噴到他的脖頸間,癢癢的。周牧野看著那微微張開的嘴唇,嫣紅水潤,在夢它是那樣柔軟。
周牧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兩片唇,心髒咚咚咚跳個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來。
就在馬上要貼上去的時候,許青格醒了,發現周牧野竟然離自己那近,把他的臉推到一邊,嘴含糊不清的嘟囔,“我說怎這熱,你靠這近幹嘛?”
周牧野趕緊把身子往旁邊挪挪,幸虧是在半夜,昏暗的光線隱藏住了他做壞事被發現後的尷尬。
“是空調壞了嗎?”許青格迷瞪著眼趴起身子去夠床頭的遙控器,看了看,說,“是停電了,把窗戶打開吧。”
窗戶在周牧野那一邊,他反而沒有反應,許青格給他一錘,罵一聲,“你是不是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挪挪身子,半趴在周牧野身上去推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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