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趙括離開新鄭,抵達大梁。
重病在床的魏王下令打開城門,迎趙括入城,剩下的全部交給大臣處理,自己免去了眾目睽睽之下投降的羞辱。
魏王宮中,趙括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魏王。
臉龐消瘦,頭發花白,麵無血色,嘴唇幹裂,看樣子是真病了。
“咳咳……趙王隨意坐吧,反正……這整個魏國……咳咳都是你的了。”魏王看著趙括,想恨卻又恨不起來。
作為勝利者,趙括已經盡了最大的仁慈。
自古以來,贏家通吃,輸者失去所有。
趙括答應保留魏國的國祚,隻是改封到其他地方,從任何角度講,都是仁至義盡。
隻是……他作為一國之君,怎可能將祖宗傳下來的基業拱手讓人啊!
他不甘心啊!
“大王……”魏無忌近乎是在哀求的看著趙括。
雖然魏王間接將他趕出魏國,不聽從他的建議,讓魏氏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次機會,但畢竟是他的兄長啊。
看著兄長躺在病床上等死,魏無忌還是於心不忍。
平心而論,魏王並沒有做錯什,隻是雙方立場不同,注定選擇不同,結果不同。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問題。
國家之間,弱就是原罪。
“給魏王瞧瞧。”趙括對畢命說道。
畢命上前給魏王檢查了一番,退到趙括身邊,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能治!
但要不要治還要看趙括。
“正常給魏王醫治,診金找信陵君報銷。”趙括笑著說道,“好了,我們都出去吧,讓魏王和信陵君聚聚。”
“多謝大王。”魏無忌俯身一禮,恭送趙括離開。
“去把魏相周?請過來,寡人在大殿等他。”離開後宮之後,趙括對侍衛說道。
很快,周?來到大殿,行禮道:“拜見大王。”
“坐吧。”趙括指著坐墊說道,雖然他早就把座椅搞出來了,但除了趙國之外,其他國家在正式場合還是使用坐墊,“寡人就開門見山了,魏地還缺一個總督,不知周相可願為寡人分憂?”
周?對魏國有足夠的了解,在民間的名聲也不錯,背後沒有龐大的宗族勢力,是總督的不二人選。
“臣願為大王分憂。”周?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
他已經做好了卸甲歸田的打算,沒想到趙括竟然願意啟用他。
周?並不是魏國的死忠,況且連魏王都投降了,魏王的弟弟都在趙國當十幾年相國了,他一個‘外人’,死忠也沒有任何意義。
“周相對魏國最為了解,朝堂或者地方上有哪些人才可堪一用,這兩天整理一份名單交給寡人。”趙括說道。
“諾。”周?俯身說道。
“還有將士們的封賞,由你協助望諸君,發給將士們。”趙括說道,其他事情他都有可能忘,唯獨將士們的封賞絕對不會忘。
隻要大軍在手,就算趙國出現再大的亂子他都不怕。
“諾。”周?再次俯身一禮,見趙括沒有其他吩咐,轉身離開大殿。
“隻剩下齊國了!”趙括望著殿外,自己昨天仿佛還在長平之戰為怎活下去而拚命,一眨眼,已經十五年過去了。
自己不僅成為了趙王,還即將完成一統天下的大任。
時光如梭,轉眼即逝,不由覺得有些恍惚。
五天後,魏國所有事情處理完畢,趙括的車駕離開了大梁。
抵達臨淄後,齊王非常爽快的將大印交給了趙括。
自此,中原一統!
不對,還有一個衛國!
衛國這逼在旁邊一直不吭聲,啥事都不參與,一點存在感沒有,趙括差點都忘了!
“彬,你帶領一支軍團去將衛侯遷到邯鄲。”趙括將彬叫來,囑咐道。
“諾。”彬激動的領兵前往。
“妹夫,咱們什時候去邯鄲啊,寡人想去賽馬了。”齊王拍了拍趙括的肩膀,興奮的說道,一點沒有亡國之君的自覺性。
齊國大臣見狀,紛紛掩麵告退,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齊國不是也可以賽馬嗎?”趙括疑惑的看著齊王。
“齊國那幫人隻知道讓著寡人,和他們比沒意思。”齊王說道,“對了,妹夫,我可以留一座城池作為封地吧。”
“除了邯鄲,中原所有城池你可以任選一座,不過之後會遷出,到時候齊國還會存在,當然你要是想改個國名也可以,隨便你。”趙括不以為意。
齊王很聽話,除了最開始的五國伐趙,之後便一直沒有和趙國對著幹過。
雖然中間兩國交戰過一次,也是秦國從中挑唆。
再加上畢竟是自己大舅哥,還是要大方一點的。
至於齊國的國號,是來源於薑齊,為了安撫齊地的百姓,增加歸屬感,所以便沒有改。
至於以後,就由田建自己做主了。
如果改國號,那田建就是齊國的亡國之君,新國的開國之君。
如果不改國號,那田建既是齊國的亡國之君,又是齊國的開國之君。
也算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那我可以離開封地,到其他地方去吧?”齊王問道。
“可以。”趙括點了點頭。
齊王不是燕王他們,需要有人看著,行動也受到限製。
齊國雖然亡了,但要不了多久,等趙國打出去之後,就會給齊國劃一塊新的領土,即便是一些忠於齊國的大臣貴族,這個時候也不會跳出來和趙國作對,扯一些複辟的大旗造反。
畢竟複辟肯定會輸,但老老實實的聽話,雖然會被遷到蠻荒之地受罪,但齊國還在,未來還有希望。
“我要去西域看看,還要去條支看大鳥。”齊王眼睛發光,美好的未來仿佛在向他招手。
之前無論幹什事,那幫大臣都以忠君的名義來阻止他。
從今以後,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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