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祈並沒有去管旁人與他神色如何,在下達命令後,即為黃三一番言語,來到山寨後方。
此地有幾處低矮屋舍,之前殺入時,警戒最是嚴格。
“縣君,就在麵,此麵屋舍,囚禁有一些男女,當是被盜匪擄上上來。
此麵屋舍,所儲存者,竟是不少鹽巴!”
黃三於側,小聲匯報著,劉祈輕輕頷首,心中實有些釋然。
不出他所料,這寒山賊寇,果然涉及秘密。
非是普通盜匪,竟參與了私鹽走私。方才對戰時,那大盜背後來得一箭,當為掩藏秘密,如此這般,也就說得清了。
故以昌慮雖小,但水卻極深!
進入屋舍,打開那些竹墩,全是麻袋裝好的粗鹽。
大漢時下鹽價,在每石八百錢左右,放眼望去,此中涉及交易量,當有四十萬錢左右!
“黃三,使人將此私鹽,全部封存。”
劉祈手從麻袋抽出,翻看了下內中粗鹽,得見其中沙石較多,便沒有繼續翻看。
依照他的判斷,這些食鹽,另帶著幾分潮濕,顯然是由東海郡本地生產,隻怕有不少地方大族,都牽涉其中。
往外走時,忽見數名披散頭發的男子,從遠方奔來,向劉祈深深一禮:“在下糜震,感謝縣君救命之恩!
若無縣君率部剿匪,我等或為這盜匪,囚禁而死!”
劉祈駐足望去,見為首中年人,年四旬,有禮有節,心思一動,道:“平定縣地匪患,乃是本官職責。
對了,足下可是糜氏族人?”
糜震躬身道:“縣君火眼金睛,兩月前,在下受族中所托,運輸一船布匹,本欲到往沛國,誰知中途遇匪寇來劫……”
等糜震說完,劉祈輕輕頷首道:“足下可安心,寒山匪寇,已是為我剿滅,接下來一歲間,我還當招募鄉卒,以剿滅昌慮其餘地方匪寇。
屆時,昌慮境內,必將恢複往日安寧。
糜氏乃是徐州大賈,如昌慮,當歡迎糜氏商貿往來。
黃三,且尋船隻,再將我等幹糧,為糜君準備一些。
劉某且助糜君,能一路順風!”
除了糜震,還有餘者商賈,劉祈莫不贈予吃食船具,可是分外仁厚。
待糜震率領幾名隨從,背著包裹,走上小船,回望岸上人來人往的身影時,獨自言語道:“去歲時,昌慮縣長尚是空缺。
按方才那鄉卒所探,這位昌慮縣長,也是二十多日前,才剛剛到任。
其能先滅寒山賊,以恢複水運,可見很有眼光。”
糜震一雙杏眼,微微眯起,輕聲念道:“此外,這新到任之昌慮縣長,於我等商賈,無輕視之意,且有那幾分敬重,還真是別致!
今大難不死,此中諸事,待歸家後,當與從兄言之!”
實自王梁於水路搶劫,得知糜震乃是大商糜氏族人後,憂懼糜氏於徐州名望,王梁一直未敢殺人,也未敢聲張,隻做囚禁論處。
於此,終是給了糜震等人活命機會,才會有今日得救,逃出生天。
順水流而下,糜震本欲往蘭陵,歸往朐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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