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時,胡強在自家床榻上醒來。
“嘶……”隻感覺到從腮幫處傳來陣陣劇痛,胡強下意識捂住了臉龐。
此時,潘子在院內聽見屋內的響動,急忙拎著剛從臉盆冷水中擰好的毛巾一臉憨笑的進屋喊道:“喲,強哥醒了啊”。
胡強此時隻感覺到天旋地轉,虛脫無力,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我這是咋了,潘子”。
潘子撓撓頭遞過毛巾讓胡強貼在臉上“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看你就倒在地上,你那……那臉怕不是一不小心磕在桌子上了吧……”,說罷,潘子的眼神便心虛的向地上上掃了掃。
胡強一邊用毛巾貼住臉,一邊扶著腰下地。
“咋,強哥,你這是腎虛啊?”潘子連忙上前攙扶到。
“滾,你虛老子都不虛”胡強沒好氣的應道。
“嘿嘿,是啊是啊,強哥這臉色就不是腎虛樣”潘子趁機嘲笑道。
胡強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潘子問道:“今天家吃點啥啊?”
“我媽看你這兩天有點虛……額,不是,有點累,現去集上宰了隻大公雞給你補補,一會上家吃去。”潘子將地上的凳子拿過來給胡強坐下。
胡強勉強的搖了搖頭清醒了下,此時已似全然忘了剛才夢中之事。
……
此時,離著錢塘鎮二三十開外的李家屯熱鬧非凡,今天是村東頭李老財家小兒子結婚的大喜日子,迎親的隊伍早早出發去隔壁車家村接新娘子。
午後一時,幾個李家屯迎親的轎夫從車家村抬著載有新娘子的轎子慢悠悠的走在鄉間的路上,這李家屯到車家村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來回一趟也得七八個小時,此時正值田間七月份,火熱毒辣的太陽照在頭上,像是要把人們的衣服都脫的溜光一樣。
“哎,我說哥幾個,這天也太熱了”,稍微黑壯年輕的轎夫開口搭話。
“不然那咋整,天涼快那也不是天老爺脾氣啊”後邊年齡稍長的轎夫嘴邊吧嗒著大煙袋邊扯笑道。
“哎,友德叔,實在不行,咱讓新娘子給咱唱一段?”黑壯的年輕人嘿嘿的傻笑道。
“看道,還讓人新娘子給你唱一段,你在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德行”吧嗒大煙袋的李友德猛吸了兩口煙槍,抽出來對著前麵黑壯年輕人就是一悶錘。
旁邊的小個子年輕人也被逗得直樂,新娘子雖然沒有樂出聲,但也在轎憋的花枝亂顫。
黑壯年輕人見狀耍的更歡了,一步起一步搖,自顧自的唱了起來“喲呀門喲以嘿喲,喲呀門喲呀嘿……”
過了一時,新娘子敲了敲轎牆,示意接親的媒婆要下去方便一下,媒婆讓幾個轎夫停下背過身去,媒婆將新娘子從轎中帶出,到路旁苞米地方便去了。
大約摸過了半晌,卻遲遲看不到媒婆和新娘子的人影。
“喂,王婆子,人哪去咧?”小個子轎夫從轎子陰影處站起身不耐煩的向田地喊道。但卻遲遲不見回音。
“友德叔,這不會該出什事吧?”小個子回頭望著李友德,這時李友德一言不發吧嗒著旱煙半蹲著瞅向田地。
“能有啥事,這大白天的……”黑壯的年輕人自言自語到。
“柱子,你去看看,別走太遠,就在田喊喊,怕不是迷了苞米地了”,李友德突然眉頭一皺喊著黑壯的年輕人。
“好咧,叔,我這就去看看”,黑壯叫柱子的年輕人屁顛屁顛的從坡路上向下滑去。
“害,柱子一聽這事比狗跑的都快”小個子轎夫望著柱子的身影嘲笑道。
田間七月毒辣的太陽照在頭頂,一陣風都泛不起來,天邊的白雲肆意的橫擺,連蟲兒都懶得在這午後鳴叫……
又過了好長一晌,隻見柱子牽著媒婆,媒婆牽著新娘子緩緩的從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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