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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時律走的那天唐煜給他發過一次消息,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聯係過。
不知道秦時律那邊是什情況,反正唐煜過的是挺逍遙自在的。
兩天後,奉業大廈門前,唐煜跟餘樂洋一人拿著一張門票。
這今天舉辦畫展,門票是餘樂洋弄來的,他沒想過唐煜會來,隻是多了一張票,他就隨口問了一句,結果唐煜真的跟著來了。
餘樂洋狐疑的看著他:“真不用帶你去廟看看嗎,找個大師驅驅邪吧。”
先是古玩墨寶,又是農科院的花,現在又跟他來看畫,唐煜別是被人奪舍了吧,還是說他的靈魂其實是個有品位的大佬?
唐煜懶得理他:“你這個人好迷信。”
大廈一樓整片區域都用來辦畫展,規模很大,聽餘樂洋說,這個畫展的主辦人遊列各國尋找喜歡的畫作,很多畫在她這經手,賣出去之後都是天價。
唐煜站在一幅油畫前,評價這位老板:“用價錢來衡量藝術,是個披著藝術家外皮的商人。”
餘樂洋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卻又覺得他說的沒錯,“但藝術本身就是價值,沒有商人這些畫家又怎會被人知道?”
唐煜隻是隨意一說,沒有批判的意思,而且他作為一個曾經的買家,當然知道畫作是需要用金錢衡量的。
隻是交易應該有交易的地方,而不該是在這。
畫展是展覽用的,不該是交易所,可短短一會的工夫唐煜就聞到了金錢的銅臭味。
換做以前,唐煜是看不上這種行徑的,可是現在,他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時移世易,他也隻能向金錢低頭了。
唐偉宏兩天前又給他打了兩百萬,唐煜一轉手全都買了花種,這事兒他沒敢讓餘樂洋知道,怕他暈過去。
他買的花是新研究出的品種,還沒有真正培育出來,也不能保證全活,農科院本來是不賣的,唐煜也是費了好大得勁才讓他們高價賣了他幾株。
窮的叮當響的唐煜叫住一個穿著旗袍的小姐姐,小姐姐手拿著POS機,隨時隨地準備給客人刷卡。
餘樂洋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唐煜:“你又想幹嘛?我帶你來是看展的,不是花錢的!”
唐煜:“我知道啊,我沒錢。”
餘樂洋鬆了口氣。
沒錢就好。
旗袍小姐姐聽到他說沒錢,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把原本打算問的那句“請問想買哪幅畫”換成了“請問有什事嗎”。
唐煜問:“你們這還收畫嗎?”
旗袍小姐姐:“......”
餘樂洋:“......”幹的漂亮,來畫展賣畫來了!
旗袍小姐姐微笑:“抱歉,這個我不清楚,我隻負責賣畫。”
唐煜:“那誰負責買畫?”
旗袍小姐姐:“......老板吧。”
十分鍾後,餘樂洋和唐煜坐在了23樓的辦公室。
餘樂洋回過神,問唐煜:“你瘋了?你哪來的畫賣啊,你不是打算偷你老公家的畫來賣吧?”
唐煜坐在沙發上,望著牆上的一幅畫:“他那沒有值錢的畫。”
餘樂洋覺得他的腦回路越來越難懂了,“沒畫你還......”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墨藍繡金旗袍,肩頭搭著貂絨披肩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頭發簡單的綰成一個髻束在腦後,大概是被金錢浸泡久了的緣故,她身上那股無奸不商的氣質拿捏的死死的,一進門就給人一種強勢的壓迫感。
“就是你們要賣畫?”
餘樂洋連忙搖頭。
為了看展,唐煜今天特意穿了件立領襯衫,外麵套了件西裝,合身的剪裁卻不是一板一眼的款式,稍顯正式又不顯笨拙。
唐煜:“是我要賣畫。”
氣質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秦沅原本還在想是不是有人來搗亂,看到唐煜之後......秦沅坐了下來。
秦沅問:“是什樣的畫,我能先看看嗎?”
唐煜:“恐怕不能。”
秦沅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會不按套路出牌:“為什?賣畫不給看?”
“不是的。”唐煜說:“因為我還沒畫。”
秦沅:“......”
餘樂洋:“......”
秦沅倒是沒生氣,反而笑了:“沒畫?”
餘樂洋手搓著鼻梁,小聲跟唐煜說:“別說了,走吧。”神經病吧,一會被保安轟出去怎辦?
唐煜沒理餘樂洋,他看著秦沅:“我想想確認一下,如果我把畫掛在您這,能不能按照我的價格出售,你也可以掛更高的價,我隻要我提出的那部分,多出來的可以給你。”
秦沅挑眉,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離譜的要求,還是一個連畫都沒畫出來的人提的。
秦沅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興趣跟他閑扯:“你怎知道我一定會收你的畫?”
唐煜對自己很有信心:“你會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目光褶褶語氣堅定,秦沅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甚至還想看看他到底能畫出什來。
不過,秦沅到底還是個商人,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給出答案,她說:“我還是要先看畫才能決定,如果你真能畫出讓我滿意的畫,我可以答應你。”
唐煜沒有太多的表情,儼然一副談生意的態度,他點頭:“好的。”
唐煜起身準備告辭,餘光瞄到牆上的畫,他對著秦沅說:“樓下那副《昧》畫的很好。”
秦沅一怔,不是因為他誇了她的畫,而是展廳的畫並沒有署名。
秦沅有點意外:“你怎知道那是我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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