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薩城以溫泉著名,放眼望去,一棟最高的樓不是那的管理處,而是家旅館,隻有暴發戶才消費得起的——七龍旅店。
“起床啦!”
睡夢中的少年被嚇得直起腰杆,淩亂的黑藍色頭發搗成雞窩,鬆弛的眼皮下,暗紅色眸子裝著不滿,大清早的,不讓老子多睡會嗎!
“還有你!”紅發少年身軀像彈簧一樣蹦來,揪下掛在屋頂黑乎乎的東西,粗暴的甩甩,“起床啦!”結果不心手滑把它扔出去。
“啊……”展翅的黑色蝙蝠貼在牆上,感覺渾身筋骨都斷開連接。
窗戶外插有兩麵旗幟,此時微風輕撫而過,把外麵的花香吹進客廳。
房間門猛的被推開,一個盤著頭發,身穿寬鬆睡衣的窈窕少女,不,是暴力少女,手拿著個枕頭,朝紅發少年丟過去,怒吼道:“額!吵死了!”
完美擊中腦袋,紅發少年哀嚎一聲,抱頭蹲下求饒:“抱歉,抱歉,抱歉。大姐,早上發脾氣的話,是會變老的。”
“刷!”紅發少年的腦袋又迎上一隻粉紅色的拖鞋。女孩怒吼道:“要你管啊,閉嘴。”
“!”無辜的門被狠狠關上,客廳恢複寂靜。巨大的擺鍾在滴答滴答的走,黑藍色頭發的少年從沙發下來,伸個懶腰,骨頭哢嚓直響。
“吉爾瑞還不來把我從牆上弄下來!”少年心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名為吉爾瑞的黑藍色頭發少年,略有些不情願的走過去,將變成牆紙的黑色蝙蝠摳下,心中壞笑道:“你也有被欺負的時候啊。”
“你和獸在交流嗎?”紅發少年好奇的湊過來問道,“嘴巴都不用動就能聽見對方在話嗎?”
德路克解釋道:“通過心境交流,自然聽得到,你的獸是不願意跟你話,所以你就聽不到。薩斯你可以多試試看心境中的獸,讓它知道你需要溝通。”
“哦,哈哈,明白。”薩斯傻乎乎的笑道。
念者最重要的是什,如果單純的修煉自己靈魂的念,忽略獸的存在,那他永遠是個半念者。如果是獸無視者的命令,那它的居心又是什。
……
銀裝素裹的雪山上屹立的一座與環境唱反調的建築,冷風夾雪的飛舞,富麗堂皇的大宅上空,四隻翱翔於際的越鵬瞪大眼睛,絕不敢鬆懈警惕,拍打巨大的灰色羽翼,無限重複著飛行軌跡。雪地上的諸多深坑,由一頭頭成人高的白熊踩出來。
六個身著白色戰鬥服的大漢費力推開門,露出顆碩大無比的腦袋,血紅的雙眼安在圓臉上,刀刃般鋒利的犬牙毫不客氣的伸到外麵。待門完全打開,緩緩從外麵走出一隻脊背高五米左右的白色巨熊。而在那寬大的熊背上,有個中年男子頭發蓬鬆,表情嚴肅,像頭蓄勢待發獅子般,藍色眸子掃過空蕩蕩的大廳。
族長勃拉夫·禮原回歸,沒人出來迎接,包括他兒子,此次進城他給兒子沃夫帶回不少禮物,因為兒子的生日將到,父親想把十四年的冷漠彌補回去,他自心底還是希望兒子原諒。
鎮地熊沉重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靈敏的鼻子抖了抖,喉嚨傳出低沉的聲音:“有者……”張開自己的大嘴,無數寒氣聚集於口中形成大雪球,朝一根柱子噴過去。
“等一下!”勃拉夫厲聲命令道,可惜沒法阻止自己一根筋的獸,眼睜睜看著柱子被擊碎。
破碎的石英柱背後,一個少年躲在藍色冰牆後,瘦弱的身軀微微發顫,眼神中充滿疑惑與迷茫,他本是想出來見見父親,沒想到好心卻反被攻擊!少年右手握拳,強勁的氣勢逼破冰牆,散落的在地的霜塊映照少年殺氣騰騰的眸子。
“沃夫,等等!”語落,勃拉夫瞧著自己兒子在眼皮底下衝出家門,話都沒一句,哪怕是一句埋怨父親的話。
少年耳邊刮過風雪的聲音,蓋過父親的呼喊,那個男人,隻是族長!
勃拉夫背後吹來冷風,肩上銀色的鎧甲凍得冷冰冰,猶如他此時的心。
“抱歉,我,不知是,少主。”獸鎮地熊話不怎利索,但勃拉夫仍能懂它的意思。鎮地熊還沒正麵見過自己兒子,自然不認識他的氣息,誤以為是入侵者也是常理。
可族長和兒子間的隔閡又厚了,而且沒有解釋的機會。
“族長!出事了!”一個騎兵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報告。
勃拉夫擺擺手,道:“。”
“我們的山豹隊在波薩城惹事,招到審判者林至的逮捕,現在十五人被判擅自鬥毆罪,禁閉於牢,據刑期隻剩半年!”
勃拉夫皺著兩根粗眉毛,壓低聲音問道:“嗯,和誰鬥毆?”
“是赫連家族!因為山豹隊的一個新兵不懂事,進到赫連家族名下的溫泉店,被趕出後,豐雪領頭和店老板理論,結果赫連希斯帶騎兵過去,挑起事端。”
“那赫連家族那班騎兵有沒有被捉?”
“回族長,沒有!審判者林至沒什就放他們走……”
“好啊!”幾句話惹得勃拉夫怒氣上頭,怒喝聲落下後,鎮地熊腳下的地麵結出大片冰霜,“什審判者,當個騎兵隊長權力就比高嗎?將軍的部下都敢隨便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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