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字分明的寫道，“子，你真信我這個兄弟嗎？，我勸你這些錢還是給人家姑娘吧，你就再撐幾，不會累死你個念者的體質。”

    這就是幾句嘲諷！

    沃夫真留的一手，到頭來還是不站兄弟這方，但還是得讓著人家女孩，何況一個不過十歲出頭的女孩。

    “明繼續搬箱子，老子就不要你的資助，也能自己拚回來！”心中的咆哮大概隻有心境中的獸能聽見，然而那隻蝙蝠，已經睡到九霄雲外去咯連自己的獸都那不給麵子，心中隻能自歎意思，“唉”

    夜繼續它的黑暗，多數人家都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中，某家窗戶還亮著燈火，邊傳出嬰兒的啼哭聲。風吹過河麵，將一股腐爛的氣味送到岸上。

    層層疊疊的大箱子最高處，有個少年懶散的躺著，悠哉悠哉的翹二郎腿，暗紅色的眼眸似乎在與空中的星鬥作對，沉重的殺氣凶悍的湧出。

    沒有什刻意的偽裝，可能隻是少年生具有的威懾力，在無處發泄時，撒在空中不會話的星鬥。

    “睡不著……為什？”經曆太多，神經長時間處於興奮狀態下，少年反而沒感到疲憊，此時的腦子清醒得很。

    “吉爾瑞啊，吉爾瑞，你到底忘記以前多少事？”少年在心自問。迷糊中，眼皮不受控製的合上，進入短暫的睡眠狀態。

    ……

    他看到另一個自己背對著他，準確的，是個過去的成年自己，在軍營中生活的情景。自己是虛者，處處被當成人類，生活在軍營中幾乎是個幹雜活的。

    因為那個女騎兵，他的大名很少被提起，整被人叫喚，“瑞人，瑞人。”

    把人類的名字安在他腦袋上，一個年輕氣盛的念者內心是什感受，隻是他在克製自己，要忍耐，那是他們的言論罷，他告誡自己，“不要在乎他們的幾句話，我，是念者，虛族僅存的後裔。不要太早敗壞自己！”

    他看到另一個自己緩緩轉過身，兩雙一模一樣的暗紅色眸子相對，少年略微驚訝的瞪大眼睛，疑惑之時，成年的自己居然朝他衝過來，一拳頭掄在他的腦袋上。

    ……

    睡夢中的少年突然驚醒，對著魚肚白的空大喊:“啊！”

    “啊什子，起來幹活吧。”輕人搖晃著右拳頭，道:“打你一下比待會被騎兵捉好點吧！”

    “明白了……”吉爾瑞揉揉自己的腦袋，慢騰騰起身，心哀歎道，“已經是第二，還要多久？”

    重複往返同條路，三人也不記得自己走過多少次，隻有岸上的板條箱在減少，他們才發覺自己今早又可以提前收工。

    “有個夥伴幫忙輕鬆多了，子，你會幹多久？畢竟這是份苦差事，你家人就讓你這累下去嗎？你還年輕，學點本事吧。”

    “嗯……”吉爾瑞撇撇嘴，自己的家人不知道已經去哪了，自己幹活完全是無可奈何的啊！

    “辛苦一輩子，隻能把自己養活，唉，看著那些騎兵們，我也想當個念者，可惜與生俱來的東西，沒在我身上。”老頭歎息道。

    “人類，活得真是辛苦。”少年在心底還是有點同情他們，“但我們念者必須承受的也多，如果太弱，隻會被看不起，那時候想想還是當個人類好。”

    “什呢老頭，趕緊再去找點別的活幹吧，給中午的飯添點肉吃啊！”

    少年目送著輕人推走老頭。

    “唉，生活所迫。”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還沒到中午，但是沒吃早飯，現在肚子已經在抗議，得去找點食物啊。

    正當少年準備離開時，頭頂傳來某個家夥的聲音:“喂，搬貨的子！”

    憑這口氣，吉爾瑞大概知道是誰，那個負責看著他的騎兵。

    由於格拜堡人流量巨大，每來來往往的都是些目的不同的人，這安保的騎兵多得恐怖。碼頭是重要的出入口，看守保護的騎兵足有千名，就是半支騎兵隊的數量。

    而為了看住一個犯錯的孩子，騎兵隊長很大方的在吉爾瑞身邊放雙眼睛。

    “快過來，有活要幹。”

    吉爾瑞剛欲開口，早上該搬得貨物不是都搬完嗎？還加班啊！

    “趕緊的！客人願意給你加錢。”

    錢字一出，少年的眼睛就發閃，目前他最需要的東西自己送上門，不賺白不賺。

    騎兵領著一個少年去到一個較偏僻的地方，那有大片廢棄的棚屋，雜草長得都能比人高。生命力極強的綠蘿藤攀在一根半倒的竹竿上，撒下一麵綠幕，走在前麵的騎兵撥開藤條進去，少年再跟隨其後。

    被風侵蝕盡表麵，歲月抹平石板的棱角，腐敗的木頭上又長出新生命，扔在地上的船槳，比起繁華的街道，這個被遺忘的角落是另一個不同的世界。

    “到了，把那些東西都搬去東麵。”騎兵突然停下，險些讓身後的少年撞上去。

    “不要問麵裝的是什。”他刻意補充道。

    滿懷怨恨的瞪了高他一個頭的騎兵一眼，繞過他，走向堆放好幾個大箱子的牆邊，極其熟練的抓起箱子往肩上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