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呀。 嘖嘖嘖,看著媒體探班《鴻門宴傳奇》後流出的采訪畫麵,楊密隻能發出這樣的感歎。 她已經叮囑過劉一茜,千萬不要搭理這個混蛋。 但是她還是沒有放到心去。 那能怎辦呢? 楊密敲了敲魚缸,福至心靈的,她腦子冒出來一句歌詞,隨即輕輕唱了起來:“你像隻魚兒在他的荷塘...等他宛在水中央。” 姐妹呀姐妹,還宛在水中央呢,你以為他是《蒹葭》,其實他是《江南》。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他就是不在中央... 抬眼又看鏡頭劉一茜的神色,在成爍對答如流時,她視線左右飄轉。 一會像是想到了什,一會像是決定了什。 楊密歎了口氣,這姑娘好奇心這重,活該讓人吃幹抹淨。 旋即她又歎了口氣,這歌被她唱的麵目全非。 看向床頭櫃上的那張紙,她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那上麵寫的是《愛的供養》,她已經十分確定,找過許多專業歌手和創作者評價,無一例外的都認為這歌和成爍自己專輯中的曲目相比差了一籌。 如果不是楊密信誓旦旦的說這是成爍給她的,他們都有些不太敢相信這出於成爍的手筆。 歌有問題,可她卻沒有什本錢讓成爍再次創作。 不過,要是這首歌用在和《步步驚心》同台對壘的《宮鎖心玉》上,在宣傳時營銷其處於成爍之手,可能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因為想到了這一點,她也不著急將其錄製發布。 她知道不僅是歌的問題,自己的嗓音也確實拖了些後腿,與其讓歌火,不如借這首歌的由頭,讓成爍和糖人之間出現些許嫌隙。 等《步步驚心》和《宮鎖心玉》正麵對上,那成爍給她送歌的行為,應該算得上是資敵吧。 想到這,她變得愉快起來。 和成爍的交鋒讓她對自己都有些不太自信,這人機關算盡,仿佛開了天眼一樣。 自己本來定好的發展路線在他眼中也不值一哂。 可要想讓自己躺槍當擋箭牌,他安安分分的在背後摘桃子,楊密肯定也接受不來。 糖人雖然沒什資源,但是支持演員還算盡心盡力。 等胡戈漸漸偏離了糖人的方向,那整個公司的宣傳不都落在他一個人的籃子? 對他好,就說明讓楊密工具人的身份再度烙死。 再者說,自己和糖人之間的關係有些緊張,有著這一層隔膜,他們始終不在一條船上。 楊密躺在床上,手指隨著她錄下的《愛的供養》中鼓點輕輕點著。 猛地,她坐起身,拿起手機,撥通號碼。 “喂?找我幹什?” 成爍慵懶的聲音傳來,聲音有些模糊,還伴著一陣哢嗒哢噠的響聲。 這是冰塊和牙齒相撞產生的聲音。 《鴻門宴傳奇》夏天拍冬天的戲份,此時的敦煌也熱的讓人發慌,成爍戲服最厚,麵還蒙著一層塑料布裹身,根本離不開冰塊。 “忙著呢?” “我下工了,有什事你說。” 楊密抿了抿嘴唇,將準備好的話重新梳理一遍,“《消失的子彈》劇組正立項籌拍,我也在那個組。” 這片子成爍不太熟悉,想來也是半溫不火的作品吧。 “恭喜。” 楊密對他敷衍一般的恭喜置若罔聞,繼續道:“我經紀人曾佳跟我說,謝廷峰現在對劇本不太上心,傷病家庭什的讓他快撐不住了。” 成爍終於認真了起來,這是一個信號。 從謝廷峰這香江最後的牌麵落幕,香江便再也推不出什新人來了。 “曾佳我知道,她挺有手腕的。”成爍沒有先說到局勢的轉變,反而將話頭落在了楊密的經紀人身上。 曾佳從前是周訊的經紀人,後來還帶過陳琨,曾麗等人,若沒有成爍橫插一腳,她也是佳行的經理。 港圈她也玩得轉,內地她也吃得開,楊密在發展上少不了她的指揮。 “你讓她去接觸一下吧,先探探那邊的口風。” 從12年之後,港資便幾乎全盤入駐內地,每一部成片都少不了香江團隊的參與。 楊密倒是不太有信心,她總覺得自己和成爍兩人對香江的聯係沒有那深:“能行?” “放心,就先探探底。” 成爍從來不懷疑港資對錢的渴望程度,也從不相信什外人趕不上自己人這句話。 有奶便是娘。 在日後,香江好不容易出來個鄧子琪,但那又怎樣呢? 還不是為了收益,將所謂的香江未來棄之不顧,最後鄧子琪連自己的名字都丟了。 “正好金像獎要開了,我那首《歲月神偷》也被評了獎。” “好吧。” 聽他口風篤定,楊密便也稍稍放下了心。 大事有了個定論,她也輕鬆起來,“你最近混的怎樣啊?” “還成。” 成爍在通著電話,劉一茜已經下了工,正往休息處這邊走來。 她如同水蛇一般側著彎腰,展現出極好的柔韌度,頭頂的金屬掛飾啪嗒一下落在桌麵上,坐到成爍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有點疼,一療程。” 成爍指了指手機。 劉一茜頓時收聲,壓著嗓子問道:“打電話呢?” 成爍翻了個白眼,這很難發現? “給誰打的?” 成爍沒說話,聽筒就已經將劉一茜的聲音收錄了進去。 “劉一茜在你身邊呢?” “對。” “那你把電話給她,我好久沒和她聊天了。” 成爍挑了挑眉,將手機遞了過去。 劉一茜指了指自己,“找我的?” 遲疑著接過電話,她雙眸一瞬間亮了起來,“密密。” 成爍冷眼看著,現在這時間段她倆關係還不錯,想必是沒有什豔壓和搶資源的衝突。 劉一茜聊的火熱,時不時還偷瞄成爍一眼。 但是她電話拿得遠,成爍隻能聽到她這頭的回應聲。 “沒有啊,我感覺其實還行,你可能接觸的還不夠深。” “我不是不聽你的話,其實我在治病。” “我沒病!你怎這樣說我啊。” “什UFo?cbA?我聽不懂誒。” 劉一茜又瞥了成爍一眼,手捂住自己嘴邊,聲音又壓了下去,仿佛是刻意不讓成爍聽見。 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是兩隻老鼠在密會。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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