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費到位了，畫家們也第一時間到位了。

    餘歡通知鍾潔，準備帶隊上山。市沒有什看的東西，和所有城市一樣。所有來這的人，都是奔著市區北麵400公聞名全國的五a景區漠山。

    “嗚嗚嗚嗚，為什是我，不是小郭！”鍾潔聽完了，爬在桌子上裝哭說。

    餘歡哄著鍾潔，想拍拍她的腦袋，鍾潔躲開了不讓拍。

    “我主要是怕小郭學壞了，他一個人領著30多個女人，你能放心嗎？你家小郭喜歡什樣的女人，你還不清楚嗎！熟女！我看這畫冊上的女人都挺熟，特熟，要是真出點什緋聞，我內心對不起你。”餘歡胡扯道。

    小郭聽見兩個人對話，又拿過畫冊，開始仔細端詳每個女人照片，嘖嘖地說：真別說，這搞美術的女人就是會打扮，這女的56了，看著像30歲，這個也不錯，敢穿這豔麗的衣服，知欣，你都不敢穿……

    知欣走過去，趴下腦袋看那照片，看完了，一臉鄙夷地往回走，說：小郭呀，小郭，怎說你呢，你現在的口味是越來越重了，那就是一個老妖精，你從哪看出美來！

    “頭兒，你就讓小郭去，你看那些老女人把他饞的！這個季節，我最不愛上山，回來做一星期美白都沒用……”說完撒嬌地叫。

    餘歡假裝沒聽見。

    “鍾傑，這是領導器重您，我天天盼著出差，可是就是沒機會，我就最羨慕那些能出差的人，再說，你跟我們老巫婆多處幾天，沒準還能處出感情來，省得你老罵我們領導……。”小郭卻認真地勸說起來。他是藝術館借調來的，老巫婆是他的館長。

    鍾潔懶得理這種得了便宜還要就風涼話的家夥，說了句“滾！”氣鼓鼓地收拾東西，回家準備去了。

    藝術科這星期就這一個活。鍾潔走了，小郭就更可以靜下心來，開始全身心投入他的大作了。

    一周後，鍾潔回來了，一上班，開始給大家發鬆子。

    到了塵晚那，塵晚早餐吃得有點多，他抬頭看了鍾潔一眼，冒出一句：鍾潔，你真的黑了！

    鍾潔剜了他一眼，把剛放在他桌子上的鬆子，又都收了回去。

    “咦，這鬆子好大、好香。”元元吃了兩個，叫道。

    大家都開始磕鬆子吃。

    元元問：鍾潔姐，這一趟累不累？

    鍾潔有點小高興：不累，人家鄔館長什事也不讓咱們插手，我就每天跟著玩。

    “我就知道是這一個結果，若蘭局長當時還要把活動接手過來，我估計真要那做了，老巫婆會打上門來！”餘歡嫌小鬆子一粒粒磕太費勁，捏起一撮，放進嘴，連殼帶仁一起嚼著，說話時就哢吱哢吱響。

    “頭兒，好好的東西，你那樣吃都浪費了，你不會磕，拿我這來，我會呀！”塵晚一臉的乞討相。

    餘歡指了指鍾潔說：跟你妹兒要呀，她那還有好多呢！

    “他休想，剩下的還得回家喂貓呢。”鍾潔恨恨地說。

    誰都知道兩個月前鍾潔養了隻貓，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把頭一天她家貓發生的故事跟大家說一遍，天天必做的功課，不聽都不行。聽多了，知欣說：鍾潔呀，我感覺自己都成了跟你家貓一起成長起來的人了。

    “至於嗎？我不就說你黑了點嘛，實話實說也不行。再說，是你自己說上山就得黑，我順著你說，還不行，那以後跟你們女人聊天就得頂著來了。”塵晚自知開口要也沒用，鍾傑記仇了，隻好在那自言自語說，顯得挺委屈的。

    知欣忍不住說：姐教你怎說話，鍾潔，你這次上山怎一點也沒曬黑，快傳授一下秘訣。保證你能得雙份鬆子……

    “你這是騙人！不好，應該這說，鍾傑你真讓曬黑了，快讓頭兒去隔壁小包那給你要幾副麵膜敷上。”小郭接過了話。

    餘歡忍不住了，隔壁小包微信上發的全是賣麵膜，超貴，這個話題不能讓小郭挑起來。

    “你那種聊天方法也過時了，人家現在都是這聊，當女的問你，你看我瘦了嗎？你就說，你今天這身服裝挺搭的；女的要是問，你看我的頭型怎樣，你就說，這耳環你帶起來顯得真有氣質；她要是問你，你看我今天打扮得好看嗎？你就說，你家貓讓你養得真不賴……”

    一提到貓，鍾潔腦袋抬了起來，眼睛也瞪大了，想聽餘歡下一句說什。

    知欣知道鍾傑對自己的貓正在鍾愛期，誰要說她的貓，比說她自己還要敏感。

    她知道餘歡最不喜歡寵物，尤其把寵物當孩子養。

    怕他又惹鍾傑不高興，及時製止了餘歡：得，得，別說了，說著說著又要下道，別那沒有良心，吃誰的東西不知道！

    餘歡訕訕道：我哪有。

    餘歡也覺得吃著人家，編排人家，不地道。看見鍾潔正盯著他，轉移了話題問：鍾潔，跟那多大畫家混，沒混幾張畫？

    “哎，別提了，我一進組，就知道有個老太太是這麵最有名的，我就天天跟著她混。混到最後，還真給我一張畫，後來碰上趙老師，他說，這畫畫得還行，但是沒有落款，又沒加蓋印章，不值錢，害得老娘白給她買了幾天水果……”鍾傑氣憤地轉移到這個話題。

    塵晚也為鍾潔報不平，說：這老太太也太不講究了，蓋個章又能怎樣，還真當自己是著名大畫家了。

    “她就是給我蓋章了，我也一樣扔一邊去，指著她那個破畫賣錢，可能給你們買鬆子的錢都不夠。什畫家，純粹是一幫騙吃騙喝的……”鍾潔嘻嘻地不以為意。

    “停、停，我的姑奶奶，你小點聲，行不！”餘歡及時製止了她的話，站起身來，像是要打水，提起水壺，卻是滿滿的，也隻得拎起來，好像很輕。走出門口看了看，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