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這都不熟,不知該選哪條,犯了難。
姚蓁蓁突然就鎮靜了,非常嚴肅的采用點兵點將的方法選中左邊的路,她說走錯了也沒有關係,地球是圓的,總能繞回來。
這個方法太兒戲了,裴義認為應當找個人先去前方打探一下,其餘人原地待命。但王爺都開口了,眾人也就姑且相信,大不了重頭再來一次。
反正這個女人就是喜歡沒事找事。他想。
不過他並不太反感,怎著也比在王府巡邏強。
正要啟程,前方傳來說話的聲音,言語粗鄙,伴隨著噠噠馬蹄聲,是八個騎馬的男人,個個皮膚黝黑粗糙,手上的武器有刀有斧,馬背上大包小包,不知裝的啥。
他們出現的那一刻,氣氛古怪了起來。
姚蓁蓁悄悄探出半個腦殼,心道:看起來不像好人啊,不會是山賊吧。
帶頭的人長的魁梧,肌肉虯結,左臉上有一道小拇指長的刀疤,在這小道上狹路相逢,誰也沒有要讓誰的意思,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但這群人沒有對他們做什,還熱情的指了路。
“諸位是迷路了?”刀疤臉開口,仿若捶響了牛皮鼓,“往那兒走上十路能看到一個村莊,再往右走上五就能上官道,你們腳程快的話,城門關之前或許能到。”
趙敬抱拳:“多謝壯士。”
“哈哈!”對方亦抱拳:“祝各位好運。”臨走前他的那個笑,讓人摸不著頭腦,又有些不寒而栗。
眾人斟酌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裴義第一個表示不信任這群人,當即選擇了另一條路,其他人也沒有反對,卻走到了斷崖邊。
趙敬眉頭緊鎖,此時天已黑透,野外的溫度明顯下降,王爺和王妃疲憊不堪,必須立刻找到休息的地方,下令原路返回。
姚蓁蓁嘟囔:“聽我的就對了嘛,真是的。”她打了個哈欠,枕在景睿的腿上,摸了摸肚皮,咂咂嘴。
好想吃烤雞啊。烤鴨烤魚也來一點。
天黑,怕出意外,走的很慢,趙敬與沙礫打頭陣,裴義殿後,左右兩側各三名侍衛,六個人將馬車包圍起來。
趙敬忽然打了個手勢,眾人都停了下來,後麵的人不明所以,裴義正要上前詢問,身後傳來震天動地的聲音,夾雜著跳動的紅點,似乎有千軍萬馬朝著他們奔騰而來。
就在那間,漆黑的森林火紅一片,數十個黑影在染紅的夜色下影影幢幢,如同鬼魅一般。
為首的竟是那刀疤臉。
“各位,又見麵了。”刀疤臉的臉上帶著惋惜,語氣中卻又含著嘲諷,“你們這些人啊,聰明反被聰明誤,給你們指了正確的路非要往斷崖上走,哈哈哈,我還以為當官的有多聰明呢。”
所有的馬賊跟著大笑。
裴義臉色鐵青,顯然對方把他們當成了甕中之鱉。
刀疤臉舉起大刀,聲如洪鍾:“聽著,我們隻要錢和值錢的東西,不想死就乖乖交出來。如果沒有,還請馬車的那位跟我到寨子住上幾天……”
“放肆。”裴義大喝,“你可知馬車的人是誰?”
“老子不管是誰,隻要值錢就成,看你這身氣派,必定是個值錢的玩意兒。”
竟然把王爺王妃說成玩意兒,眾侍衛怒不可遏,手紛紛按在刀柄上,霎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席卷了周圍的空氣。
“交是不交?”刀疤臉的口氣很不耐煩。
交你媽。姚蓁蓁腹誹。
她心知這群侍衛都是禁軍中的高手,卻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他們一共二十多個人,前後夾擊,左右全包,硬來是不行的,隻能找辦法突圍,趙敬和裴義一對眼,彼此都明白了心中的想法,立刻拔劍相向。
刀疤臉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強悍野蠻,有點練武的底子,而且經常打家劫舍,也算得訓練有素,趙敬等人感覺有些棘手。
馬賊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馬車去的,想方設法的去攻擊馬車,企圖逼麵的人下來,眾侍衛守在馬車旁奮戰。
短兵交接的聲音,聽的人膽戰心驚,姚蓁蓁躲在景睿的懷,戰栗不止。景睿心中也不太有底,懸著心將她抱緊。
忽聽趙敬嘶吼:“必須馬上護送王爺王妃離開。”
音落,馬車飛快的跑了起來,慣性作用下他們一起衝向車璧,景睿用身體擋住了她,姚蓁蓁還是有點暈,驚恐道:“怎回事?”
景睿掀開門簾一看,心下鬆了一口氣:“是義,他突圍了,別怕,沒事了。”
裴義來不及說話,隻管揚鞭催馬,馬吃痛高聲嘶鳴,撒蹄飛奔。
山路崎嶇不平,顛的麵的人七葷八素,姚蓁蓁有點想吐,吐又吐不出來,隻覺得渾身散架似的疼。
本以為甩掉馬賊了,後麵又傳來怪叫聲,馬賊追了上來,他們的馬跑的更快,很快就追上馬車,其中一個舉起斧頭用力砸在車璧上,聽到麵的尖叫哈哈大笑,砸的更加用力了,三個人一起砍,很快將那麵廂門砸的稀巴爛,一個馬賊揮刀砍上去,徹底砍掉。
呼冷風驀地吹來,青漣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驚恐萬狀。
那馬賊揮手高聲道:“還有兩個女人,長的都得勁。”
眾馬賊一起大叫:“爽,爽,爽。”
這時,一個馬賊越過馬車與裴義並駕齊驅,他抽出長刀,刀刃閃著令人心驚肉跳的寒光,麵目猙獰的劈了下去。
隻聽哢的一聲,車轅被斬斷,與此同時另一邊也斷了,馬車在原地轉了兩三圈,翻了,將麵的人倒了出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