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萊伊的交流出奇地順利。這個人說話爽快,思路清晰,並表示一切行動聽指揮,把森井知笑哄得心滿意足。
雖然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fbi,對她言聽計從也隻是裝出來的而已……
但是,這聽話懂事的萊伊,這誰忍得住啊!
幾天後。
周四。
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兩天。
本該是個出門放風曬太陽的好天氣,知笑卻和三個大男人擠在萊伊的車上,停在路邊盯梢。
她真的很想知道,蹲個人而已,為什要四個人全都上崗。
明明自己是隊長吧?她千辛萬苦擬好了行動方案,這種時候不應該大手一揮,把工作全都分配給下屬,然後自己去逛公園嗎?!
為什她總覺得,她的三個隊員對工作如此上心,而她是妄想偷懶卻被強行拉來的那個?
知笑打了個哈欠,靠在車窗上,生無可戀地望向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頭。
……
事情要從兩天前的小組作戰會議說起。
土屋正史舉辦的這場宴會需要特製邀請函才能入場,因此,想不借助任何手段直接混進去並不是件容易事。
雖然可以通過假扮侍者,或是其他工作人員的身份進入會場,但他們一共有四個人,全都用同一個伎倆屬實是有些不太現實。
因此知笑的想法是,兩個人假扮會場工作人員,剩下的兩個人則假扮成出席宴會的賓。
要假扮成賓,就需要邀請函,還要選擇好合適的目標下手。
為此,知笑調查了所有有資格出席宴會,並將收到邀請函的人名單。
“然後,我在名單上發現了個有意思的東西。”她指著賓名單中的一行字念道,“——‘白鴉’與其夫人二位。這個白鴉是誰,你們知道嗎?”
“多年前金盆洗手的那個黑,沒記錯的話,是叫白鴉吧。”戴針織帽的男人靠牆沉吟道。
“不錯!”知笑點了點頭。
波本聞言挑眉:“知道得真多啊,萊伊。”
“……”萊伊瞥了金發男人一眼,沒有接話。
知笑頓了頓,接著說道:“白鴉早些年是全球範圍內的知名黑,在他活躍的那段時間,沒有人追查到過他的真實身份。”
“但他有一天突然不幹了?”蘇格蘭問。
“是的。三年前,他突然在自己的個人主頁發表了一項聲明——”知笑拿出平板,從相冊找出一張截圖,向剩下三人展示了一下,“突然宣布引退,沒有預兆,沒有講述任何理由,也沒有留下有價值的東西,就這樣直接消失在了網絡。”
“嘖……這人間蒸發的本事,倒是和桑原拓馬不相上下。”波本嗤笑,“然後呢?你找到他了?”
知笑點頭,隨即又搖頭:“不能算是找到,隻能說是有線索。
“組織之前調查過白鴉,發現他之所以引退,很可能是因為他幫助某個神秘機構掩蓋了醜聞。宣布引退隻是他暫避風頭的一種手段,而這次他重新以‘白鴉’的名字出現,用意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神秘……機構?”蘇格蘭若有所思。
連組織都不知道的機構?又或許是沒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總之,根據我們現在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白鴉在這三年中結了婚,並且他的妻子應該是知道他曾經的身份……這次宴會將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麵。”知笑聳聳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們知道他過去的主要業務是什嗎?是幫助名人和有錢人樹立網絡形象,不管你為了發財幹過什勾當,隻要開價夠高,白鴉都能幫你把黑的改成白的。”
剩下三人同時沉默了。
半晌,萊伊才歎了口氣——說是歎氣,知笑倒覺得他更像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也難怪他能被邀請去上流人士的宴會,這多年排著隊要感謝他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吧。”波本臉上笑眯眯的,話全是刺。
“所以,既然他選擇自己出現,那正好可以讓我們半路截胡一下。”知笑用指關節敲敲平板的屏幕,“剩餘受邀參加宴會的都是些上過電視報紙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沒人會易容吧?我也不會,想要頂替其他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但白鴉就不一樣了。沒有人見過他的長相,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夫人姓什名誰,即使我們假扮了他和他夫人,也不會有人發現。”
乍一聽很合理,是個非常穩妥的方法。
但萊伊和波本卻同時皺起眉。
“既然他那神秘,那我們怎找他?組織也對他不夠了解吧。”
“就算真的找到了人,你又怎確定那是真的白鴉,而不是陷阱?”
他們倆一前一後地質疑道。
話音剛落,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知笑好像感覺到房間的氣氛劈啪啦了一下。
她有些無奈,該說波本和萊伊有默契好呢,還是說他們針鋒相對好呢。
“別忘了,我想要接近他的目的隻有一個。”知笑豎起一根食指,“搞到他的邀請函,頂替他和他的夫人混入宴會。他到底是不是多年前消失的那個白鴉,這事和我們無關。而且說到底,相信了這個人就是白鴉,並且還給他寄了邀請函的,是土屋正史,不是我們。”
……
在那之後,知笑通過截獲到的邀請函發放地址,確定了收件人為“白鴉”的那一封。
白鴉並沒有直接暴露地址,而是選用了可以由便利店代收的物流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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