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蘇醒沒多久,警察就來了,跟她詢問了一些問題就走了。
她了解到,安娜原名叫江媛,被鎖在破屋後妄圖自殺逃避法律責任,撞破了腦袋,現在還在醫院昏迷著。
期間警察還談論到了江媛遠在德國的女兒。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查到了,是她女兒賭氣把他們拉黑了,行蹤被壞人掌握了,沒有受到生命威脅。”
而能將溫清月騙上車的那通打給張叔的電話,是江媛用電腦拚接的,據張叔自己介紹說是江媛曾經以韓九江老婆之名與他通過電話。
至於之所以耽擱時間,完全是因為去接大小姐的路上,車胎被人為紮破了……
溫清月適才放下心來,又歎息這一家人的悲劇。
……
溫盛隻在病房逗留了一會兒,便去了公司,文玫也回家去熬補品了,一下子,病房又恢複了起初的安寧、寂靜,甚至有點荒涼。
馬上就要到正午了,金輪高高掛在上空,陽光透過窗子灑落。
溫清月沒精打采地坐在窗邊,一張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雙眼揉碎了金黃,她時而看看高樓,時而看看來往的車輛,不知在想些什,不經意間又總會聽到走廊有人來回踱步的聲音。
方才去病房外散心時,無意間聽到了護士們的交談聲。
大抵意思就是有個看著很壯實的男人發了高燒,要求住院,而且執意要住在溫清月正對麵的vip病房,說什朝向好。
沒一會兒,還來了三、四個跟他差不多健壯的男人,忙前忙後地,總是在走廊來來回回,不知道的還以為生了什極其嚴重的病。
溫清月本不想管這些閑事,但這群人總是來回走動,實在是有點打擾到她的心情了。
她做好心理準備,在腦海打好草稿後,一拉開門,就看到一個男人穿著一身西裝,正襟危坐著,目光鎖定在她的病房門上。
男人看到門被打開,視線慌忙地移向別處。
溫清月看他麵相也不太凶,甚至有點憨厚的感覺,便沒有因為他的目光而說些什,隻當他是發呆一直望著一處。
她不敢走得太近,就靠在門邊,輕聲朝男人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
男人聽到她搭話,麵帶驚訝地看了過來。
“那個……你們總是在走廊上走來走去,有點兒打擾到我休息了,可以麻煩小點聲音嗎?”溫清月說著視線還朝他那雙皮鞋看去。
男人聽了她的話,不知為何有些慌張,連忙道歉道:“抱歉女士,我這就進去。”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不等溫清月再多說些什,男人就已經推開了正對麵的病房門,徑直走進去了。
溫清月木然地看著被掩上的房門,扯了扯唇角,這人倒真好說話。
她長歎一口氣,轉頭看向空蕩蕩的病房門,實在不想回去睡覺,索性關上病房門,出去走走,換換心情。
逃離了壓抑的病房後,溫清月邁著靈巧的步子抵達了醫院後花園。
她看著眼前巨大的人工湖上屹立著古香古色的建築,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似是闖入了亂世之中的桃花源。
路邊的參天大樹遮掩著太陽投射來的火熱溫度,耳廓邊有清風劃過,倒弄著她細碎的發絲,放縱地飛舞著。
溫清月心情難得的好,沿著小橋一路向前走著。
逐漸靠近坐落在小湖正中央的涼亭後,她看到麵坐著個人,於是停下腳步,不想與人共處一室,於是想著要不要轉頭回去。
沒了大樹的遮罩,溫清月整個人暴露在陽光底下,她遭受著滾燙的炙烤,身上冒出不少汗來。
涼亭那人察覺到她顯眼的存在,朝這邊看來。
對上他的視線後,溫清月連一秒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連忙轉頭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腳上似是生出風來。
夏洲忍吞咽著口中的飲料,差點被噎住,他長得很嚇人嗎?
遠遠望著溫清月快步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生出不少疑問來,那個女孩每次見到自己反應都極為奇怪。
想著想著,他也全然沒了心情在這避暑,拿起桌上的飲料後便走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夏洲忍總覺得她走過的地方,風摻雜著淡淡的甜香味,有一瞬他覺得是另一個遙遠的世界飄來的味道,帶著熟悉、溫暖。
他皺著眉,感受著這種陌生奇怪的感覺,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夏洲忍,你已經夠肮髒了,那不是你應該妄想的。”
話音剛落,夏洲忍略渾濁的腦袋清醒過來,渾身無力地揉了揉腦袋,側身倒在圍欄上,仔細回想著,心想這完全不可能是自己會說出的話。
上次也是。
他看到女孩進入大廈後收回視線,心底莫名油然而生一種失落感。
夏洲忍滿臉的不可置信,難道是什特殊的緣分嗎?
逃跑到醫院電梯下後,溫清月氣喘籲籲地,身後的傷口蔓延著一陣撕裂的刺痛,她對自己的反應不明所以,不知為何,看到那人後下意識就想跑走。
那人還看了她一眼,她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不太禮貌,可轉轉念一想,反正以後也不會見到,才將此拋之腦後。
電梯門打開後,溫清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西裝男人沒了不久前的憨厚老實,現在看上去莫名有些嚇人。
男人看到她後,神情鬆懈下來,又恢複那憨厚老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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