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兩人起身就前往杏花鎮上唯一一條河邊。據說韻娘正住在那。
穿過熙攘的人群,空氣中彌漫著的蔥油餅香味讓木熙青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蔚風看著木熙青,輕笑一聲:“師妹,你怎到金丹期了還是這喜歡這些食物。它們對你的修煉沒有任何益處。”
“怎能說沒有任何益處呢?”木熙青接過攤主遞過來的蔥油餅和一碗豆漿,在外麵找了一張空著的桌子坐下。“食物讓我感覺到開心,聞到這些香味我就感覺很幸福了,我開心幸福了,修煉不就更加努力了嗎?”
木熙青喝了一口豆漿,又說“不過你們朱雀‘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是沒辦法理解我們這種凡人啦。”
“我看啊,就是你接到宗門修煉的時候太大了。在人界待得太久了。”蔚風搖了搖頭,倒也接過了蔥油餅吃起來。
“不過,昨天扶荷偷偷給我塞那張紙條是什意思呢?”
“你覺得芙蕖像是僅僅一個杏花鎮上青樓的主人嗎?”蔚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了一句。
“不像。”木熙青搖了搖頭,“我剛開始看見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是京城哪家的閨秀呢。”
“那扶荷呢?你覺得她怎樣?”
“呃,看起來就是一個挺護主的貼身丫鬟啊。”
“護主?你還記得昨天開門的時候,她說的什嗎?”
“嗯……是‘能說的我們都已經全部報告給了官府’這句?”木熙青咽下最後一口蔥油餅,“那這紙條是有什不能說的信息?”
“那我們就得去找到韻娘看看才知道了。”蔚風看向木熙青,“你吃完了嗎?”
“馬上,最後一口豆漿了,師姐。”木熙青趕忙端起碗。
蔚風隨手將兩人的結界撤掉,卻突然聽到隔壁桌的談話。
“誒,齊韻那你打算怎辦?”一個青年男子聲音響起。
木熙青和蔚風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始認真地聽起了牆角。齊韻,韻娘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啊。”另一個男子沮喪地說道,“本來說好的等她哥今年科舉考試結束,韻娘及笄了,我們就定親的。現在出了這檔事,我娘已經不許我和她來往了。”
“你娘之前不就是看中齊勉還有點才華,押寶他能中舉,才答應你和齊韻的婚事。現在……唉”男子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
“我……我還是想娶韻娘。”
“你娘肯定不能答應。你敢違抗你娘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你說,我娶韻娘為妾,可行嗎?”聽到這話,木熙青皺眉,看向了這男子。男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長相倒也說得上端正,麵色白淨,看著就知道是一名文弱書生,平時隻讀書,並不經常做活。
長得一般,想得是真美啊。木熙青隻想翻個白眼。
“哈哈哈,原來你是想坐享齊人之福啊。”
木熙青並不想再聽下去,手肘捅了捅蔚風。兩人起身就走了,再聽下去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走出一段路,木熙青終於沒憋住,跟蔚風吐槽:“什人啊這都是?好好人家的女子,家遭逢變故,想的不是怎幫助人家,居然是要納人家為妾?還坐享齊人之福?”
“癡心女負心漢的故事你聽得還少嗎?”蔚風看著木熙青氣憤的樣子,滿不在乎地說,“有能力的呢,就要齊人之福,沒能力的呢,就是想齊人之福。”
“師姐,你們朱雀不是要求隻能有一個伴侶的嗎?”
“是,但這也不耽誤我們在找到命定伴侶之前享受一下齊人之福啊。畢竟誰知道什時候能找到命定伴侶呢?在這修真界,說不定你還沒找著自己就隕落了。”
蔚風停下腳步,拍著木熙青的肩膀,一臉鄭重地看著她說道:“人啊,還是要及時行樂。”
“師姐……你是朱雀,不是人。”
“咳咳,我就是這跟你說這個道理。”
“好啦,我知道了,師姐,我們快走吧。”木熙青拉起蔚風的手,繼續向前走。
她們倆已經走到了橋邊,過了橋到河對岸,就能找到韻娘的住所了。
“誒,你別不信啊。我跟你說,不要隨便相信男人的鬼話。”
“航家,你知道吧?就那個百歡城有名的鑄劍世家。現在的家主,航青,三百年前娶沈家小姐的時候,一生一世一雙人說得可好聽了。結果呢,沈家一倒,轉頭就把外麵一個女子接進家,還帶著一個十歲的孩子。”
“這可真是……渣男。”木熙青罵了一句。
“可不嗎?最可憐的還是那沈家小姐的孩子,娘去得早,爹又不愛的,還有個私生子還一邊虎視眈眈。你知不知道前不久——”
“嗯?前不久怎了?”蔚風突然不說話,木熙青奇怪地問道。
“還是不能在背後說人啊。”過了一會,蔚風才說話。
“啊?什意思?”
“剛剛迎麵過去的人你注意到了嗎?”
“嗯……師姐你是說那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人嗎?”在春天,大家穿著的衣服大多也都是淺色的。今天這樣明媚的春日,木熙青就穿了一身嫩黃色的裙子,蔚風則是一如既往的大紅色。所以,看到一個全身黑色長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木熙青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長得似乎也挺好看的,起碼比剛剛蔥油餅攤上想著坐享齊人之福的人要好上起碼十倍,不對,加上身材應該是百倍。
“對,那就是我剛剛說的沈家小姐的孩子。”
“啊……”背後討論人家家事,還罵人家父親,被當麵看到也太尷尬了吧。雖然可能他自己罵得比她們還狠。
“他都裹成那樣了,就隻能看到下半張臉,這師姐你也能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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