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降至冰點,空氣中暗流湧動。
“砰”的一聲,碗在桌子上一砸,打破沉默。蔣媽媽站起,麵色陰鬱,沉聲道:“蔣炎,你跟我來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屋內,房門被重重摔上。
隨後,爭吵一觸即發,厚重的牆都隔檔不住,每一聲質問都令夏北玖心為之一顫。
“你又去玩遊戲,為什要騙!過年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去打遊戲去了,連家都不回,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不想要這個家了!蔣炎,你這樣是會被毀掉的啊。”
聲音被關在房間更顯得壓抑,蔣爸爸在門口踱步,焦急地手足無措。
全部人都沒有心思吃飯,一桌精心準備的好菜隻動了幾下。
夏北玖坐在沙發上,無法不去關注那痛苦地喊叫,她下意識地抓緊褲子。
甚至,她從蔣媽媽的語氣中感受到那股深深地絕望,像是被捂住嘴巴,捆住雙手,眼睜睜地看蔣炎墮落。
“我不是故意的。”她眼眶有些濕潤,手抓得緊緊地。
陸見她自責,褲子已經被她捏出兩塊深深地褶皺,“這不怪你,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無法避免。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他的父母也同蔣炎爸媽一般,不理解一個遊戲,為什會把兒子變成這樣。
不過他們家不是爭執,而是三方坐下來,其他兩方態度堅決,沒有任何可以回轉的餘地。
任誰,放棄京市大學的錄取通知,去打電競,都會被說傻吧。
“這不隻是遊戲,這和體育運動一樣,你們憑什阻止我去。”
“這和京市大學能比嗎,你知道京大意味著什,你努力付出既然都考上了,為什要放棄,你可以兩個都選擇啊。”
“我沒辦法兼顧這多。”
“我不懂,你這個比賽的意義是什。”
媽媽沒了辯駁的力氣,眼睛全是不解,怎也看不懂兒子的心思。
“如果我是去跑步,去跳高,可以進入國家隊比賽,你會讓我去嗎?”
媽媽被問住,腿上不斷摩挲的雙手表示糾結,轉頭看向還未發言的爸爸尋求幫助。
“那時為國爭光,這不一樣。”
“怎不一樣,”陸漸漸有些激動,“都是被國家認可的競技,都被突破人類的極限,挑戰人類的可能,這有什不同。”
“你要我這辦,我難道要說我兒子為了打遊戲連大學都不讀了嗎?”爸爸氣到臉頰肉都在發抖。
“你這是偏見!”
“社會中偏見本來就無法避免!你現在理想地認為盡管走好自己的路,未來你就會發現它會壓得你抬不起頭,你會後悔的!。”
陸站起,與父親怒目而視,捏緊拳深呼吸努力控製住自己的心情,因為這就是未來每一步的預演。
“人的結局隻有一個,若隨波逐流又怎知道這是我。”抗爭才是靈魂的行動,絕非隻是□□被擺布。
他丟下錄取通知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果然,他們的兒子從小就被誇天資聰穎,注定與眾不同。
鬧了很久,等大家情緒平複後,時間到了後半夜。
蔣媽媽雖然看兩位朋友不滿,但出於主人的禮貌,讓他倆睡在蔣炎的房間。
夏北玖想媽媽一定是誤會了,以為他們是情侶。但她看阿姨雙眼通紅,拿被子的手都不穩,便不忍說出口。
等叔叔阿姨回到房間,外麵隻剩下他們三個。
“你睡房間吧,我可以出去住。”陸說。
夜深,陸的眼下發青,一係列發生的是讓他透著疲憊。出去找酒店,不知在多遠的地方,要睡下該很遲了。
“你跟我一起吧,反正也不會有什事。”
最後就這樣分配了,夏北玖和陸睡房間,蔣炎睡在沙發上。
夏北玖躺在床上,本來心如止水,見陸脫下了外套,掀開被子上床,一下變得有些緊張,呼吸都不敢大聲。
“不關燈嗎…太亮了我睡不著。”
陸“噢”了一聲,嗓子有些幹澀,又坐起把床頭燈關掉。
“吧嗒”一下,房間遁入一片黑暗,什東西也看不清。
原本略有困意的夏北玖,因為身邊有個人,閉著眼怎也睡不著。
感覺過去了一個小時,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她自暴自棄,幹脆明天回去再好好補覺。
保持一個動作太久,她小心地翻身,這時身側的人咳嗽了幾聲。
“你也睡不著嗎?”
“嗯。”
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點磁性,在黑夜中引起她心跳的電波。
夜晚,總會讓給人添上一些白天沉睡的性感張力。
借著月光,看清躺在一旁的他,想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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