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那個孩子，一直是宋綰綰藏在心底的痛。

    她從未忘記過那個孩子。

    找了這多年，哪怕一直沒找到，她也沒想過放棄。

    費紀不知道她在想什，正要開口，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手機，眼神驀地變得愈加溫柔。

    他接了電話。

    “好，”費紀笑，“你小心一點，路上注意安全。”

    講完電話，他放下手機。

    宋綰綰這才注意到，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拿著手機，像是專門在等這一通電話。

    “是安安，”費紀臉頰泛起一層紅暈，解釋：“她每天都來看我，那一束花，你看到了嗎？不是什名貴的品種，就是路邊的小野花，是她每天親自去摘的，然後送來給我。”

    他的語氣，聽上去跟安安很熟稔。

    宋綰綰剛才看到那一束小野花，有點意外，但沒多想。

    “她恢複得很好，智力也比以前提升了很多，”費紀又道，“綰綰，以你的經驗，她是不是不用再進行第三次手術了？”

    宋綰綰點頭：“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手術的風險是未知的，這是我沒給她第三次手術的原因。”

    “我知道，你之前跟陸先生說那種話，是故意氣他的，”費紀笑道：“對了，陸先生讓我當安安的老師，我答應了。”

    宋綰綰怔住。

    費紀：“他大概是想替你彌補我吧，不過，跟安安在一起，我很放鬆，也很開心。”

    “那就好。”

    “他還偷偷給了我父母一筆錢，”費紀歎了一聲，“我父母把它捐了，我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施舍，我還沒變成廢物，我還可以拿手術刀，當醫生，沒什比這更好的了。”

    失去一隻耳朵，對普通人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也曾失落，失望，彷徨無措，甚至想過自暴自棄。

    是安安，將他從黑暗泥潭拖出來的。

    她曾是他黑暗世界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