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心中一驚,回想方才自己確實是在救人的時候臉上疤痕不慎脫落。
隻是當時事態緊急,她也是將那疤痕收起後就繼續救人了,全然不顧自己身份暴露的可能。
隻是在當時這般緊急的情況下,這老太竟然還能注意到這一個細節,著實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見到顧筱依舊低首垂眸不敢言語,旁邊候著的貼身侍候嬤嬤倒是忍不住了,好意出麵替顧筱說了一句。
“當時事態緊急,或許隻是老夫人您看錯了罷。”
李嬤嬤笑道,畢竟當時她可是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看到顧筱是如何突然冒出救人後,又再次轉回頭將那丫鬟救上。
隻是當時她不懂水性,後麵又心係於老夫人的安危,這才匆匆一別,沒能及時同顧筱說上兩句。
“或許是吧。”
李茆苴點點頭,默不作聲將顧筱臉上疤痕翹起的一角收入眼底後,臉上頓時又洋溢起了微笑。
“隻是女孩子家臉上有疤終究是極不美觀的。”
“我這還有一些先帝賜予的祛疤膏,好孩子,你帶些回去罷,也算是給你的獎賞。”
李茆苴朝著李嬤嬤點點頭後,對方立即領命吩咐下人將祛痘膏取來,這一舉動倒是讓顧筱有些心虛。
隨後,李茆苴又轉頭瞧了瞧顧筱,“隻是你看著有些眼生啊,似乎是先前在府中未見過的一般。”
她這一句問出後,身後的柳嬤嬤倒是先一步回了話,“她是小少爺救下的,無父無母,小少爺看著可憐,就帶回了府中,想著給她賞口飯吃。”
因於陸景之一早就提醒了柳嬤嬤顧筱出身寒門,故一些禮儀禮節怕是有些不太熟略一事,柳嬤嬤生怕此時的顧筱會因此衝撞了老夫人。
“因為這樣,她性子膽小,在外人麵前也從不多說幾句,倒也還算聽話。”
李茆苴聽聞,又默默的望了一顧筱,心中已然有了些底,“既然如此,那就……”
“就什?”
還未等李茆苴說完,門口便緩緩走來一人。
隻見那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顧筱定眼一瞧,那人不是陸景之還會是誰?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顧筱暗自在心中想著,倒是默默的鬆了口氣。
陸景之的出現無疑是無形之中解救了她的困狀。
“你這小子,還知道要回來啊。”李茆苴嗔怪道,“老身以為你真當那書院是家了,”
也難怪李茆苴會這般說,自陸景之一氣之下到那勁閣書院就讀後,回府的次數屈指可數,絕大部分還是陸勇安借口叫回,尋常主動回來的倒是少見。
“這不是聽聞祖母您今夜不慎落水,心中關切,特地趕回看望嘛。”
陸景之在李茆苴不遠處站定,雙手背負在身後,一臉關切道,“祖母身體如何了?可有請郎中前來查看?”
李嬤嬤主動回話,“回小少爺,已經請郎中過來查看,所幸救上來早,這才沒被感染風寒。”
李嬤嬤主動回話,“回小少爺,已經請郎中過來查看,所幸救上來早,這才沒被感染風寒。”
陸景之點點頭,裝模作樣的鬆了口氣,“那便是極好的。”
“今日怎回來了,是你父親又將你尋回了?”
李茆苴好奇詢問,擺擺手讓顧筱退下後,繼續和陸景之嘮著家常,“要老身說啊,你大哥常年不在府中,你身為嫡子,理應還是得經常回府看望看望。”
“不然叫人瞧見了,影響不好。”
陸景之微笑聽著,眼神卻一直落在旁邊低首的顧筱身上。
幾日不見,她似乎精神狀態恢複了不少,想來在將軍府的日子確實過的不錯。
陸景之回眸重新望向不遠處的李茆苴,“祖母教訓得是。”
而後,他又想了想,似乎在為某事苦惱,“隻是我那房中久無人居住落了一層灰塵,可我又想著今夜留府歇息。”
“尋了一圈都不見一兩個丫鬟,合著都在祖母您這啊。”
陸景之笑著看了一圈,屋內除了兩個主事嬤嬤外,還站立著不少和顧筱同款打扮的丫鬟。
雖然看著並不多,但這近乎就已經是將軍府中所有服侍的丫鬟了,也難怪陸景之會發出這一道感歎。
他尋常不在府中,陸景然亦是常年駐紮邊疆,陸勇安更是自夏安姬逝世後就不再讓丫鬟服侍,這般數下來,整個府中到也隻有李茆苴身旁候著丫鬟。
因得這個原因,顧筱這幾日一直在那後院中幫忙,雖幸苦了一些,但終歸是不需要侍奉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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