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裴錚的傷情急轉直下,又昏睡了兩天兩夜,倒也避免了二人初見時種種的陌生和尷尬。
直到兩天後裴錚不再反常的畏冷、抽搐,路乘風才鬆了口氣,才敢閉上眼,打一會兒盹。
裴錚卻在身體極度的不適中醒過來。
他被路乘風趴放在診療床上兩天兩夜,肩胛骨被架得生疼。
目及之處,自己的衣服被破爛地扔在地上,已經報廢的不能穿了,而他發現自己正穿著路乘風的襯衣,心跳都不受控地猛然加快了好幾分。
他病情應該是有些凶險的,診療台上有路乘風搬來的心電監護儀,監測線路正亂七八糟地攤放成雜亂的一團。
除此之外他還口渴,身體極度的渴水,渾身鈍鈍的痛,筋骨和肌肉酸脹難忍。
這些不同尋常的身體反應終於引起了他的警惕,意識到這一點,他顫抖地抓起診療台上的溫度計對著自己的額頭測了體溫。
305度!
他的瞳孔極度地收縮,驚恐溢於言表——低體溫綜合征是被實驗體異種之後的第一顯像特征。
他恍惚地想起了那株牽牛花實驗體。
連園藝機器人都嫌棄它跟星際玫瑰爭搶養料,不屑留下它。
它被拔掉扔在一旁,在人工能量塔毒辣的紫外線等待著死亡。
裴錚上班路過,不小心踩碎了它一朵蔚藍色的花苞,汁液漸髒了白球鞋,因此它得以被注意。
蔚藍與紅豔,藤蔓與枝幹,路邊雜草和高貴品相,牽牛花被毫不留情地拔出來,斷根扯蔓傷痕累累地被驅逐出星際玫瑰的領地。
裴錚忽然就想起了蘇珊??塔娜拉學姐,高貴、唯美,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使她成為立新的明星畢業生,是與路學長最相配的官配。
就像這滿園的星際玫瑰,帶著先天的生長權限。
也不知為什,裴錚撿回了奄奄一息的小牽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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