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斬沒再說別的。
弟弟已經表現出了對那個女人的欲/望,如果他把她推出去,她的下場會很慘。
秦斬想著女人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詭異的生出了一點同情心。
他真的是越來越善良了。
回房間的路上,他都還在想:leo獻了那多絕色,可憐的多了去了,他怎就唯獨對她善良了?他確定自己對那女人沒有性/趣。所以為什呢?
轉眼到了自己入住的房間。
門微微開著。
他確定那女人在房間。
這個認知讓他平靜的內心多跳了一下,不多,也就一下。
他推開門進去了。
麵的燈光昏黃柔和。
女人跪坐在地毯上,背對著他,正在看小茶桌上他淘來的小玩意——琉璃香爐。
香爐還在飄著縷縷白煙。
那是他之前燃的。
“你喜歡香道?”
他走過來,語氣熟稔,坐在了蒲團上。
陳溪見他來了,肩膀一顫,不知說什好。
她也不是喜歡,就是從沒接觸過,有些好奇。
這個琉璃香爐很精致小巧,燃的煙清幽淡雅,很好聞。
白煙嫋嫋間,很有意境美,讓她的心輕鬆、踏實了不少。
“秦先生,您好,我嘴巴笨,還沒來得及向您打招呼——”
她態度擺的卑微恭順,言語很恭敬。
這是他們常見的女人。
她並不想搞特殊。
秦斬看著麵前的女人——側低著頭,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也遮住了表情。
他微微皺眉,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如願看到了那雙眼——黑得漂亮、純粹,亮晶晶的像是在發光。
“你的眼睛很美。”
他並不吝嗇讚美,如實說出自己的感受。
陳溪卻覺得這話很刺耳。
她怔愣著,表情遲緩,木訥而無趣。
秦斬卻不在意,拿起香爐蓋,看麵的香,已經快要燃完了。
他不說什,就看著香,似乎等著它燃完。
一分鍾,兩分鍾……
十分鍾
他仿佛忘記了陳溪的存在。
陳溪安靜跪坐著,樂於當空氣。
終於,香燃完了。
他便拿起香鏟,輕輕鏟去燒完的黑色香灰。
隨後,用香鏟重新取了幹淨的香灰,放進去,並用香筷以畫圓圈的方式輕輕搗鬆香灰。
接著,用灰壓工具輕輕按壓,直到壓得平整……
“喜歡哪個?”
他手拿著兩個篆模,讓她挑選。
陳溪選了個篆模複雜一些的,像是“囍”的字樣。
秦斬便把她選的篆模放進去,然後開始填香粉、起香篆。
等到燃香的時候,他拿了火柴,點燃了線香,遞給了她:“你來。”
陳溪看著遞到麵前的一根細細的線香,受寵若驚,還有點懵:“我……我不會。”
她完全不知道秦斬想做什。
不,也不是,他好像在教她打香篆。
為什?
他是一時興起吧?
她心頭亂的厲害。
秦斬低聲指點:“你就線香靠近,不用緊貼。”
陳溪見他這說,也不敢耽擱,就接了線香,小心翼翼,沒碰到他的手指。
她去燃香,記著他的話。
很快,香燃了。
她下意識去看他。
他也在看她。
兩人目光相碰,嚇得她趕緊低下了頭——他的目光幽暗深邃,像是在思量什。
陳溪緊張得很,聲音顫顫:“有、有問題嗎?”
秦斬搖頭一笑:“沒有。你做的很好。”
陳溪:“……”
隻是燃個香,怎就做的好了?
她真的搞不清這些瘋子的想法。
隻能沉默。
沉默中,聽到香爐蓋碰到香爐的聲響。
很輕。
秦斬蓋上香爐蓋,安靜看著嫋嫋升起的白煙。
對他而言,香道,不僅是聞香,更多的是享受那個過程、那種意境、那種感覺。
一縷沉香起,萬事隨風去。
陳溪就沒他那享受了。
她餘光看著他——他真的很安靜。像一樣,隻要他想,他可以像個神:優雅、高貴、溫柔、甚至……慈悲。
但她隻想離開。
“秦先生——”
她舔舔幹裂的嘴唇,壯著膽子道:“我能不能——”
秦斬看出她的想法,隻問一句:“你想去陪deion?”
陳溪:“……”
她不想去。
秦歸程比秦斬可怕一千一萬倍。
她聽出秦斬的威脅,很識趣地改了口,蒼白一笑:“我想說,我能不能去睡覺?我生病了,有點困。”
秦斬見她這樣識趣,點了頭:“去吧。”
陳溪便去睡了。
她沒洗澡,衣服沒脫,就躺在了床上。
她還是在賭——賭秦斬對她沒性/趣。
浴室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
秦斬在洗澡。
磨砂玻璃隱隱顯出他高大健碩的身材。
陳溪閉上眼,不敢多看。
她對高大的男人有心理陰影——他們讓她想到野蠻可怕的父親。
怎辦?
她會死嗎?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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