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我?”
景明慎眼睛血紅,恨不得掐死這個拿著刀對準他的男人。
冷眸瞥了眼還在滴血的刀尖,捏著銘牌的手因用力過猛,關節泛著青白。
他緩慢上前,刀尖抵在他的心口上,言語沒有一絲起伏:“那你動手,就在這兒,殺了我。”
謝韞深心髒陡然漏跳了一拍,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看到景明慎這副模樣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他茫然的歪了下腦袋,腦海仿佛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警告他,不能動手,不能殺他,他不能死。
景明慎敏銳的捕捉到那雙碧瞳中閃過的一絲掙紮,有些驚喜,有些激動,看他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心中猜測可能是因為強烈的刺激讓他的記憶產生了一絲偏差。
雖然沒有辦法讓謝韞深恢複記憶,但若是能引起藏在他心底的情愫,說不定也能延遲他被病毒吞噬的時間……
“既然不想殺我,那就跟我過來。”
景明慎食指、中指夾著刀身,將刀口移到別處,而後轉身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見謝韞深還站在原地發呆,景明慎又走到他身邊,從他手將軍刀奪了過去,“這把刀太鋒利,會弄傷你,暫時交給我保管。”
說完攬住他的腰將他半攏在懷,帶著他一起往前走。
謝韞深呆呆的看了眼腰上的那隻手,心底又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厭惡。
想要打開景明慎的爪子,手剛碰上去,景明慎已經鬆開他的腰,直接握住他的手。
二人十指相扣,景明慎力氣很大。
謝韞深隻覺每個關節都被他捏的生疼,他越是掙紮,景明慎握的越緊,他就越疼。
心知就算自己的手指被捏碎了,景明慎也不會放開他,謝韞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悔剛剛怎沒一刀捅死他。
“你要帶我去哪兒?”謝韞深斜睨了他一眼,有些煩躁的問:“不管去哪兒,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說實話,他的關節很痛,手指很痛,他的手指關節處已經被捏紅了,就算他不動了,不掙紮了,景明慎的力氣也不小。
景明慎嘴角微勾著,並不言語,沒有放開,但手上力氣減少了些,還故作溫柔的用拇指揉了揉他的食指關節。
謝韞深心有氣,又不知道怎發出來,隻憋屈的很。
打又打不過,逃……現在也不能算是完全逃出來了吧?
他有些沮喪的低著腦袋,雪白的長發略過眼前,擋住了他的半邊臉,以至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跟景明慎相處。
這個人陰晴不定,任性妄為,霸道蠻橫,手段又那凶殘,實在是讓人摸不著他在想什。
仿佛是藏在深淵底下的一頭沉睡著的野獸,隻要不驚擾到它,不觸碰到它的逆鱗,它就會一直沉睡下去。
可一旦驚擾到它,它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你吞噬殆盡,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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