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曠,曠野的曠。”
許蕎愣了好半晌,逐字理解後,她湊近又看了眼名單。
上麵寫的是陳日廣沒錯啊。
等等,“日”加“廣”,好像……
許蕎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錯誤。她往後退了退,音量比剛才小了不止一星半點:“對不起。”
“沒事。”陳曠也看到了那張名單,“日”和“廣”分得確實挺開,認錯也正常。
他拍了拍講台上的書,察覺到女孩臉上隻增不減的歉意,指著名單隨口替她解了圍:“這誰給我改的名字?”
語罷,許蕎的神情果然放鬆了下來。
陳曠領完教材便回了座位。這次他沒再趴在桌上睡覺,而是百無聊賴翻著那些書看。
許蕎正思考著是先回座位還是在講台上等那個叫呂哲的同學過來。沒等她做出抉擇,教室的前門再次被人打開。
一個體格健壯的高個男生扶著門框喘氣,嘴嘟囔著“累死我了”。
忙於做題的吳盼盼聞聲抬頭看了眼,見是老熟人,她忍不住放聲調侃:“呂哲,你膽子夠大啊,第一天就敢遲到。”
好不容易緩過氣,呂哲環視教室尋找空位,邊回道:“你知道什,我忘了換校區這事兒了,跑到老校區才想起來。”
“快上去拿書,人家等著你呢。”吳盼盼提醒他。
“啊?哦。”呂哲抹了把汗,走到講台上領書,下意識衝許蕎一笑,“辛苦了,班長。”
許蕎忙解釋:“我不是班長。”
呂哲沒多在意,胡亂應了聲便繼續尋找空位置。
視線飄到最後一排時,他雙眸忽然定住,然後整個人擺出一副誇張至極的姿態。
呂哲抱著書百米衝刺一樣跑到後排,在陳曠的座位旁停了下來。
“陳曠!是你嗎陳曠!”他把書往桌上一扔,激動地喊道。
同學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往後轉,許蕎同樣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望向那個人。
陳曠麵上仍是淡泊,隻是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指腹在太陽穴上輕輕敲擊,多半是在想事情。
“你不記得我了?我,呂哲,小時候住你爺爺家隔壁那個,咱倆經常在一塊兒玩,還組隊逃banana的課。”
提及此,陳曠眉間的困惑頓時舒展開來,手也隨之離開了太陽穴。
“是你啊。”
“咱倆都多少年沒見了,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呂哲欣喜不已地說。
年少時候的感慨多少都帶著點誇張意味,明明走過的人生道路不算長,卻總喜歡將時間放大了談。仿佛這樣,就能彰顯出自己離成熟其實並沒有多遠。
“你轉學過來的?”繞了半天,呂哲總算提了句有用的話。
陳曠身邊剛好還剩一個空位,他自顧自坐下,聽前者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許蕎早就回了座位,整理好每門科目的書,她借幫別人遞東西的機會朝身後望了眼。
呂哲仍在喋喋不休講著話,而陳曠則抽空回幾句,興致不是很高。
這時嚴軻過來了,嚴肅的麵孔剛一踏進教室,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你們的數學老師,我姓嚴。”說完,嚴軻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名字,依舊是難辨的潦草字體。
“都領到課本了嗎?”
“領到了。”底下異口同聲回道。
“好,我們上午的安排是這樣的。首先每個同學起來做一下自我介紹,大家認識一下。接著排一下座位,順便打掃打掃教室。然後各門科目的老師會過來跟大家打個招呼。”
“做完這些,我會帶你們去校園逛一逛,熟悉新校區。”
“行,那就從靠門這邊第一排開始。”
有了前麵點名的鋪墊,自我介紹這關於許蕎而言還算好過,而且同學們大都隻是報個名字,用不了多長時間。
輪到陳曠時,他也隻是簡單報了名字,說完就要坐下。
“等一下。”嚴軻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我稍微補充一下。”
“陳曠同學是從瑞寧市的瑞大附中轉學過來的,所以可能對我們學校的教學方式和進度都不是太熟悉,同學們平時可以多互相幫助,照顧一下新同學。”
與此同時,底下也開始了窸窸窣窣的討論。
“瑞大附中?就是那個重本率第一的學校?”
“對啊,我聽人說,隻要你邁進瑞大附中的校門,你一隻腳就已經站在重點大學了。”
“那他為什要轉過來?”
“誰知道呢。不過話說回來,他長得是真帥啊,就是看著不太像好學生,臉上那個是不是打架搞的。”
許蕎翻書的動作頓了頓。原來,他是從瑞寧轉學過來的,那也是她父母工作的地方。
嚴軻打開隨身攜帶的杯子喝了口水,接著道:“現在開始排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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