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依舊是個好天氣,許蕎在走進校門的前一刻又遇見了陳曠。
他單肩背著書包,身上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白衣黑褲。可能是身形頎長的緣由,平日毫不起眼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僅一個背影就引得身後眾人頻頻抬眸。
校服經不起洗,許蕎才穿一年就已經皺得不行,她無意識攥了攥衣角,而後加快了步伐。
許蕎剛回座位就聽說了呂哲昨天的慘淡事跡。
書店沒有暑假作業賣,他東求西尋了好一陣才找別班同學要到,又熬了個通宵才寫完。
吳盼盼也沒好到哪去,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癱在桌上:“許蕎,你來啦。”
“昨晚沒睡覺嗎?”許蕎秉著關心詢問了句。
“睡了。”
“噢。”
“……三個小時。”
“……”
才解決完英語暑假作業的事,嚴軻拿著書進來又撂下個壞消息。
兩天後將進行為期四天的摸底考試,十門科目全考。
嚴軻宣布完,先是聽取哀聲一片,待班靜下來才出聲安撫,說這次考試不進行全校排名,單純隻是給各科老師摸個底,尤其是十月中旬要進行的學考科目。
然而考試畢竟是考試,大家聽後心情並沒有緩解多少。
嚴軻趁這空當定下了班委。
後排靠窗四人小組隻有呂哲自告奮勇地競選了體育委員,剩下三個人要多安靜有多安靜。
但許蕎還是被定為了語文課代表,據說是語文老師欽點的。
她高一時的語文成績回回都很出彩,被盯上很正常。
課間休息時,陳曠不再昏昏欲睡,而是提筆翻起書。呂哲下意識以為他是憂心兩天後的考試,畢竟剛轉過來,若是考得太差,麵子上難免掛不太住,於是底氣十足地喚他:“阿曠。”
男生們的友誼總是建立得特別快,何況他們小時候就認識,加上昨天呂哲忙偷閑找陳曠打了幾局遊戲,如今以小名來稱呼對方也不足為奇了。
陳曠偏過頭,臉上帶著未消散的茫然。
“不用擔心,我成績還可以,你要是有不會地方的可以問我。這兩天多複習複習,應該不會考得太差。”呂哲拍拍胸脯保證道。
陳曠微斂了斂雙眸,表情似是不信。
“真的,我上學期三市聯考排五百五十九名呢,很前麵了。”呂哲見前麵兩個女生都在留意這邊,語氣越發得意起來,“你剛轉過來,也不知道……”
“誒,對了,瑞寧和楚安考的是一樣的卷子。”
呂哲一拍腦門:“阿曠,你上學期三市聯考排多少?”
陳曠早已收回心神繼續看書,聽到這問題隨口答了個數字:“九。”
“什?!”
不止呂哲,前排的許蕎和吳盼盼聽了也猛然一驚。
雖然事先得知陳曠是從瑞大附中轉學過來,成績應該不錯,但實在沒料到他能在數萬人中擠進前十。
許蕎忍不住悄聲回眸。
吳盼盼更是整個人都轉了過去,同呂哲一起低聲比劃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第九!”
“我們全校第一排第幾來著?”
“第十。原來二班那個宋澤越,選物化技的。”
呂哲意味深長地深歎道:“看來,一中馬上就要變天了啊。”
摸底考試前麵三天都是每天考三門,最後一天上午考完英語就結束。
那天早上許蕎的鬧鍾和手表同時壞了,她上學時又習慣不看手機,還是經外婆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己快遲到了。
以衝刺跑的速度趕到學校時,廣播已經開始播放高二年級的英語聽力。
熟悉的試音環繞在耳邊,許蕎鉚足最後的力氣朝前飛奔。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悠閑散漫的身影吸引住了她。
待看清那人是誰後,許蕎已經越過他好幾米。
盡管焦灼不已,她還是當機立斷地住了腳步。
偌大的校園除了英語聽力試音再也任何其他雜音,這段路上也隻有他們二人。
試音部分已經快結束。
心知不能再耽擱,許蕎提了口氣道:“陳、陳曠,馬上就要開始考聽力了。”
論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與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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