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會定在周二下午最後一節課。倒數第二節課下課時,班免不了驟然變得喧鬧起來,有人歡喜有人愁。
許蕎心如止水立在走廊外,將手半搭在欄杆上,目光隨飄散的落葉一點點往下墜,怎也找不到歸屬點。
“阿曠,走快點!”呂哲的一聲吆喝喚回了她的思緒。
許蕎想也沒想,迅速低頭朝樓下搜尋。
陳曠正往體育館的方向走,聞聲應了句“知道了”,步伐卻仍是慢條斯理。
天氣日漸寒冷,同學們大都換上了冬季校服或在秋季校服外麵添一件外套,而陳曠仿佛不怕冷似的,穿得要多單薄有多單薄。
許蕎一直追隨到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半點沒察覺到身旁多出一個人。
“看什呢,這入迷。”吳盼盼攬住她的肩膀,明知故問道。
“沒什。”許蕎故作淡定答了聲。
吳盼盼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尾音微向上揚。
半晌,她撤回搭在許蕎肩上的手,輕飄飄問了句:“蕎蕎,你是不是喜歡陳曠?”
但凡她問得稍微含蓄一點,許蕎也不會來不及掩飾,任答案全寫在臉上。
吳盼盼會心一笑,出聲安慰她:“別緊張,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再說這有什,誰還沒個喜歡的人。”
說罷,她抬手指了指對麵高三的教學樓:“喏,我喜歡的人在那兒。”
認識兩個多月來,這還是兩個女孩第一次敞開心扉聊這個話題。
與許蕎大同小異,吳盼盼暗戀的那個人同樣不清楚她對他的喜歡,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以後再說吧。”吳盼盼臉上掛著淡然的笑,“現在還不是時候。”
許蕎不知道該回些什。也許是暗戀得太久了,習慣性將這份感情埋在內心深處,不懂得如何將它分享給他人,隻知所有的喜悅與心酸都應留給自己默默承受。
比起自己,吳盼盼對旁人的感情明顯要坦然很多,她伸手掐了掐許蕎的臉,說了好多鼓勵她的話。
諸如般配、登對這樣的詞,聽得許蕎羞怯不已,卻又忍不住開心。
又過了片刻,樓下開始有家長的身影出現。
吳盼盼要去迎她的母親,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
不太寬敞的走廊此刻變得越發擁擠,想著再待下去不太合適,許蕎轉身下了樓,百無聊賴地在校園閑逛。
不知不覺間,竟晃到了體育館門口。
許蕎愣在原地掙紮了會兒,擔心就這樣進去未免太過張揚,最終還是放棄了伊始的念頭。
體育館左側是公告欄,這個時間點幾乎沒什人。
許蕎本想繞過去再看一眼成績,奈何剛抬腳就被一聲厲喝打斷了動作。
公告欄背後站著兩個身形相近的人,仔細看,其中一個是宋澤越。
發出斥的那人眉目間與他有幾成相似,約莫二十來歲,身著正裝,渾身的暴戾遮也遮不住。
而宋澤越一聲不吭站在那兒任他罵,麵上閃過些許不耐。
再停留下去多少有點窺探他人隱私的意味,許蕎別開眼,趕忙往反方向走。
誰曾想腳滑撞到了被人遺落在路上的空易拉罐,“當”一聲,在場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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