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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宇和鍾熠的眼睛幾乎是在同時亮了起來。
這好的事情誰會拒絕。
知道地點的兩人匆匆換了衣服, 臨出門了才發現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池星宇年紀太小了,駕照還沒有考下來。
他是開不了車的。
鍾熠瀟灑地坐上駕駛座,看到他的窘迫, 笑了,“怎了, 你在等我嗎?”
池星宇:“……”
煩死。
他原本想要拿出手機自己打車, 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也被節目組給繳了,這輩子都沒有求過人的池星宇很酷地站在一邊皺著眉頭。
鍾熠道:“要不我吃點虧,你叫我一聲哥, 我讓你再蹭一次車怎樣?”
“……”
池星宇的臉都黑下來了,他抬起頭看向一旁不遠處的節目組, 眼底閃過一絲惡劣的光。
工作人員瑟縮了下。
池星宇走了過去,對收了他手機的編導伸出手。
編導道:“你,你幹嘛?”
池星宇道:“手機。”
池星宇雖然年紀小,但是身上的氣場是一點都不輸其他嘉賓,甚至更加的銳利難對付。
編導心恐懼, 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節目不能用手機, 這是規定。”
池星宇懶得跟他廢話, 直接上手自己找, 場麵一度混亂。
編導感覺自己的假發都要被拽下來了,不得已道:“手機真的不在我身上, 都上交保管好了。”
池星宇不爽地嘖了聲,“那我總不可能用腳走過去吧。”
沒有駕照什的真煩人。
就在這時,一道穿著黑西裝的身影走入鏡頭。
“你要用車對嗎?”
池星宇睨過去, 第一反應以為是節目的工作人員,但看穿著打扮明顯不在一個畫風。
周哲解釋道:“我是江總身邊的秘書,是他讓我過來送您的。”
江總, 江辭宴?
池星宇轉頭看向玻璃窗後坐著的江辭宴。
起先一直在辦公的江辭宴不知道是什時候抬頭的,朝池星宇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池星宇也管不了江辭宴為什會幫他,跟著周哲上了車,朝著節目組給的地點駛去。
鍾熠見狀也連忙跟上。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的陶藝館,隔著玻璃窗就見到了在店內坐在小板凳上的童歲和周斯遠。
他們緊挨著坐在一起,麵前擺著轉盤,製作著同一個泥胚,沾著泥土的手指時不時會“不小心”撞上。
池星宇像是條被關在門外看別人親熱的流浪狗,偏偏麵那條狗還茶茶氣的。
他不認為自己有哪點是比不上的。
於是池星宇大力地推開了陶藝館的門,隨著清脆的風鈴撞動聲,店主抬起了頭。
店主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女生,她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可以連續接待這多顏值出眾的客人。
在童歲和周斯遠來的時候,她就有點腦袋暈暈了,在看到跟著的攝像機後才冷靜了些。
雖然她不認識,但應該是藝人之類的。
隻是沒有想到還有人來。
今天到底是什好日子,能同時接待這多不同風格的帥哥?!
激動了很久的店主理智回籠了一些,想到了節目會播出去,為了不讓自己太社死,店主深呼吸了幾次冷靜道:“二位是一起的嗎?”
“誰和他一起的。”
池星宇和鍾熠異口同聲,各自往外站了兩步。
而他們的聲音也傳到了童歲的耳邊。
童歲抬起頭,就看到了杵在門口快要把整個店門都擋住的兩根柱子,驚訝道:“你們怎來了?”
比起童歲顯而易見的驚訝,坐在他身邊的周斯遠則淡定很多。
果然節目組沒有那善良。
陶藝館的位置挺大,但是鍾熠和池星宇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選擇了童歲附近的位置。
原本隻有童歲兩人的畫麵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起來。
店主為他們都分發了圍裙。
聽著耳邊的講解聲,但池星宇的注意力實際都落在了旁邊的童歲身上。
童歲低著頭很認真在擺弄麵前的泥胚,雪白的手指上沾著深色的泥土,臉頰邊也不知道怎蹭上了一點。
他的身上倒是幹淨得很。
泥胚在童歲精心的製作下一點點被塑造成了杯子的形狀。
童歲滿意地翹了點嘴,暴露了內心的小竊喜。
池星宇哼笑一聲。
幼稚得要命,怎玩泥巴也能這開心。
這時,另一雙手覆了上來,撥弄著童歲的手指,像是一株纏上來的藤蔓,周斯遠低聲在耳邊道:“是不是這再磨一下會好看些?”
童歲道:“好像是。”
眼前的畫麵深深的刺痛了他。
池星宇就這看著童歲傻兮兮地被人抓著手,還毫無察覺異樣的笨蛋樣子,更別說兩人的距離近得隻剩幾公分。
他莫名感到眼熱,啞著聲線道:“童歲。”
被他喊到名字,童歲看了過去。
池星宇臉色很臭,唯獨在童歲看過來的時候收斂了一些,也依舊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不好。
大概是對做這些手工不感興趣吧。
童歲還以為是節目組安排他們過來做任務,他道:“做完應該可以先走的吧?”
這句話落在池星宇的耳朵,卻成了點火源。
童歲就這想要他快點走?
池星宇的臉沉得都可以攥出水了,他像是上午吃飯的時候一樣,不由分說地拉著人的椅子,硬生生把童歲拽到了自己的麵前。
“可是我還不想走。”
童歲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失去平衡的瞬間扶住了池星宇的手臂,帶著泥的手在他幹淨的白色上衣印了個清晰的手印。
他把池星宇的衣服弄髒了。
童歲頓時一陣心虛,完全忘記了追究池星宇這不講理的動作。
池星宇卻對衣服弄髒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而是直勾勾地盯著童歲,“你不是很喜歡玩泥巴嗎,這個也給你負責了。”
童歲睜圓了眼睛。
誰喜歡玩泥巴了啊?
但他的視線觸及池星宇袖子上的黑手印,又低下頭,反正做一個也是做,兩個也是做。
童歲乖乖地玩起了泥巴。
池星宇抱著手在旁邊看,像極了黑心的監工在欺負手底下的老實人。
彈幕看不下去了:
——你手上長刺了嗎?躲那遠做什?
——歲寶:委屈巴巴
——行不行,不行換人。
比起當事人,彈幕的觀眾簡直比他們還急。
看不到彈幕的池星宇似乎收到了什暗示,終於有了動作。
池星宇身子往前傾了
一些,隱約聞到了來自童歲身上淡淡的香氣,不像是洗護品發出來的味道,更像是一種帶著溫度,很難具體形容的香味。
童歲在很認真的完成池星宇交給他的作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動作。
池星宇湊得更近了一些。
這近的距離,他的視野基本就隻剩下了童歲。
池星宇從來沒有這認真的觀察過誰,視野沿著纖長的睫毛往下,路過小巧的鼻梁,在童歲的唇上停留的格外久。
童歲在認真的時候,嘴會不自覺地往外嘟出一點,讓原本不太明顯的唇珠被擠壓得像是水珠一樣墜在唇上。
池星宇不知道看了多久,才艱難地把自己的視線挪開。
不用別人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變態,才會盯著同個位置看那久,明明都是嘴,他為什會覺得童歲的看起來那與眾不同?
池星宇忽然想到了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說法。
喜歡上一個人就是發現他的不同。
就連他身上的氣味都格外的吸引人,池星宇吸了一口氣,視線落在童歲的手上。
深色的泥漿讓他的手指更加的雪白,像是被汙染侵蝕的白玉般,更加多了一抹瑕疵的美。
池星宇的腦海浮現出剛才周斯遠的動作,除了單純的欣賞之外,多了其他的心思。
他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些,表情卻越發的緊繃。
他伸出手靠近,池星宇做什都習慣了理直氣壯,光明正大,因為從來沒有幹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動作刻意得隻要長了眼睛就能看得出來。
池星宇哪是對陶藝有興趣,他從頭到尾隻對童歲有興趣。
轉盤上的泥胚已經被童歲做出了基本的形狀,池星宇的手卻在這個時候沒輕沒重地湊過來。
童歲的手一偏,在泥胚上印了個坑。
“你幹什啊。”
童歲有些不滿地嘟囔道,甚至都沒抬頭看池星宇一眼。
他好不容易才快弄完的。
池星宇根本不在意他把那泥巴捏成什樣了,也幹脆不掩飾自己的意圖,直接握住了童歲的手。
“別弄了。”來看看我。
童歲的手上沾著濕漉漉的泥,捏起來除了軟肉之外滑膩一片,軟的像是捏不到骨頭。
童歲看起來很瘦,手摸起來怎可以這軟乎?
池星宇不由皺了點眉頭,怎連手摸起來都和其他男生不一樣?
童歲不知道他想要幹什。就任由他擺弄,沒想到池星宇一點也不嫌髒,蹭得滿手都是泥巴也不打算放手。
反應慢半拍的童歲也意識到這樣的動作實在有些曖昧了,他掙紮著想要收回手。
卻被池星宇霸道地抓得更緊了。
童歲道:“快鬆手。”
池星宇道:“再握一會兒。”
他眷戀地蹭了蹭童歲的手背,他還舍不得鬆手。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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