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宦官6

類別:未分類 作者:甜到萌芽 本章:第151章 宦官6

    151

    童歲勉強把那碗粥喝了一半就實在喝不下了,  因為生病所以他今天不需要去書房學習。

    他躺回床上,很快又迷蒙的睡著了。

    在半夢半醒間,  他仿佛墮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那股血腥腐臭的味道如影隨形,化成了一條條鉸鏈鎖住他的四肢,將他往深處拖。

    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回蕩在他的耳邊,  他曾經見過的每一樣刑具如同走馬燈般在他的腦海中播放。

    畫麵天旋地轉間。

    童歲看到了自己被關在漆黑陰暗的牢籠,  而容瑾站在外麵淡淡的看著他,眼中的神色淡漠,仿佛他隻是一件隨手丟棄等待銷毀的物品。

    那樣的眼神足夠讓他心髒發顫,張開口鼻也呼吸不上來,  骨髓的縫隙都被填滿了森森寒意。

    噠噠噠。

    他聽到了遠處傳來腳步聲,穿著黑色飛魚服的錦衣衛拿著血跡斑斑的刑具朝自己靠近。

    “大人,要動手嗎?”

    噠噠噠。

    童歲嚇得猛然睜開了眼睛,冷汗將他的身上全部都打濕了,濕發一縷縷的黏在臉上,  就連眼睫上都沾著水汽。

    他看著熟悉的床頂舒了一口氣。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場夢,  容瑾怎可能會這對自己。

    童歲掀開被子下床,灌了幾杯桌上的冷水。

    意識也清醒了不少。

    “都小心著點。”

    門外傳來了陌生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在他的房間不遠處停下,“動作利索點,  這可是容督主親自吩咐的事,敢幹砸了你們都得掉腦袋!”

    童歲放下手的杯子,走到窗邊借著一條細窄的縫隙,  往外瞧了一眼。

    花朵如同一簇簇的焰火。

    居然是昨天看到的梅花樹?

    這幾個人穿著雜役的衣服,  旁邊還站著一個負責監工和指揮的小太監。

    他們正用鏟子把原本荒禿禿的土地翻出來,  在地上挖了個大坑,  看樣子是要把樹給種到這。

    童歲眼底亮晶晶的,這是容瑾讓人種的。

    他昨天隻是說了喜歡就讓人給搬過來了,而且還照顧了他一個晚上,對他這好。

    那點噩夢的陰霾瞬間被打消。

    “公公,督主為什要對那小子這好啊,我聽說他和我們差不多,就是在皇子所麵打雜的。”

    負責挖坑的一名雜役道。

    “我聽說啊……督主是因為看上了他皇子的血緣關係,做這些就是為了提升他的信任度,哄小孩的。”

    另一名雜役道:“要是他真的成了下個皇帝,才能乖乖聽話當傀儡。”

    “哇,這是真的假的?”

    “不然呢?你什時候見過督主做什不利於自己的事了嗎?這些都是督主籠絡人的手段而已。”

    “那豈不是換一個皇子也可以?”

    “當然,這種事情說不準的,就像是我們押馬賽的時候也會挑個最容易拿第一的。”

    他們討論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完全不知道童歲就站在窗後。

    聽著話的內容,童歲剛才的滿心歡喜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原本想要走出去好好看看這顆梅花樹的腳步頓住,轉身回到了床上。

    他把被子蒙到頭上,心泛著酸澀,有種說不清楚的難過。

    係統小聲道:【宿主您沒事吧?】

    它跟了童歲這久,自然也看出來

    他的情緒低落,安慰道:【別灰心嘛,他利用你說明你有利用價值——】

    “你會不會安慰人?”童歲一把掀開被子,臉不知道是被氣紅的還是憋紅的,“你別講話了,我心情不好。”

    其實容瑾是看上他的身份,所以把他帶在自己身邊的這件事,童歲並不是完全不知道。

    但是想到他或許和其他人沒有什不同,也是容瑾手中的一枚棋子,隨時可以替代成其他人。

    他眼眶就有些發酸。

    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不好,所以容瑾帶他去詔獄那種地方,是為了警告他嗎?

    現在來送梅花樹,又是為了什?

    這就是容瑾的手段嗎?他可以用律法重刑震懾人心,用迂腐的文學禁錮人心,自然也可以恩威並濟,給他一巴掌再賞顆糖。

    都不過是容瑾拉攏人的手段而已。

    童歲努力想要把這種極端負麵的想法驅逐出腦海,但他此時就像是陷進了一條走不出來的死胡同,莫名其妙地相信了這種說法。

    --

    夜幕降臨時。

    飯廳內氣氛沉沉,幾名侍從上好菜之後都貼邊站,一個個充當隱形人。

    容瑾坐在平時一直坐的位置,神情看起來和往日沒有什不同,細細觀察才會發現他一直若有若無地注意著童歲的反應。

    換做是往常,童歲一定會挑距離他最近的位置。

    起初他會覺得有些太靠近了,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適應了這樣的靠近。

    而今天童歲卻坐在了桌子的對麵。

    這種細微的改變讓容瑾微微皺眉。

    他已經確認過了,自己移植過去的樹已經種下了,這大一棵樹,童歲出來的時候不可能會沒有注意到。

    難道是不喜歡嗎?

    但容瑾麵上終究沒有表現出來,沉默地吃著飯。

    氣氛比平時壓抑很多。

    童歲隻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碗筷,不等他開口,容瑾道:“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

    其實敢端上桌的菜,都是禦膳房的最高水準,更別說麵還有幾道專門做給童歲愛吃的菜。

    根本就不存在不合胃口的事。

    容瑾道:“還是發生什事了?”

    童歲搖搖頭,“我吃飽了,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完成,我先去書房了。”

    “等等,不用那著急,”容瑾道:“你的病還沒有好全,先回去休息吧。課業的事可以暫緩。”

    “謝謝大人關心,我已經覺得身體好多了,不會耽誤學習的進度。”

    童歲行了個禮就走了。

    容瑾獨自對著一桌子的菜,忽然沒有了胃口。

    他放下碗筷,咚一聲。

    這點聲響把在場的其餘仆從嚇得連忙低下頭。

    那張俊美的臉上凝著霜雪,眉頭緊鎖,眼底透著一絲控製不住的不悅。

    平時不見他這懂禮貌會行禮,還抓著這點時間去學習。

    看起來是更省心了。

    但這種生疏的態度一下子把兩人原本貼近的距離重新拉遠。

    起先的一點煩躁漸漸蔓延,容瑾冷著臉道:“去把馮永昌給我叫來。”

    馮永昌聞訊連忙趕來,對上容瑾冷峻的表情,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人人都覺得容瑾殘暴,但他實際上並不會展露出太明顯的情緒,真正的心情都會包裝在層層表麵之下。

    而容瑾現在看起來實打實心情很差。

    馮永昌連忙道:“督主您消消氣,對身體不——”

    容瑾打斷他的話,冷冷問:“我讓你去種的樹呢?”

    馮永昌愣了一下。

    “已經種下了,是、是發生什事了嗎?”

    容瑾道:“童歲看了什反應?”

    “這,”馮永昌如實回話,“他在樹前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他不喜歡就讓人去拔

    了。”

    馮永昌道:“督主您別急,童歲殿下或許是生病所以心情不好,年紀又小,等他恢複好了肯定會感謝督主您的好。”

    聽了他的話,容瑾的神情似乎緩和了一些,揉了揉酸脹的眉頭,“他今晚沒吃多少東西,晚點你讓人煲點滋補的藥膳給他送過去。”

    “好的。”

    夜晚的書房窗前點著燭火,童歲低頭學著這些日子一直不願意認真學的律法。

    如果非要競爭上崗的話,童歲必須得要當那顆最合適的棋子,那匹跑得最快的駿馬。

    周圍十分安靜,他一口氣學了幾個小時,腦袋發昏酸脹的時候,突然門被敲了敲。

    馮永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主子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童歲抬起頭,看到他的手端著一盅東西,笑著走過來放在他的手邊。

    “吃點東西吧,這是督主親自吩咐讓禦膳房專門弄的,”馮永昌道:“麵可放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吃了一準舒舒服服。”

    他打開蓋子,濃鬱的雞湯香氣帶著幾分藥材的苦澀,騰騰往上冒白霧。

    童歲重新低下頭,把手的書又翻了一頁,“馮公公你拿走吧,我不餓。”

    “這可不行,您要是不吃讓督主知道了,他肯定會不高興,到時要追究起來可不好了。”

    “……好吧,”童歲道:“你放這吧,我會吃的。”

    “誒誒誒好咧。”馮永昌指著門道:“那沒有事的話,雜家就不打擾您了,注意別學的太晚,早點休息。”

    童歲嗯了聲。

    馮永昌這才往外走,在快要走到門外時。

    童歲忽然抬起頭道:“等等。”

    馮永昌腳步頓住,轉身一副等待他指揮的樣子,“您請講。”

    童歲捏著書本的手指緊了緊,小聲道:“替我謝謝大人。”

    馮永昌笑容深了幾分,欣慰地欸了聲。

    在他離開後,童歲看著送來的藥膳,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許久之後對係統道:“他拉攏其他人的時候,也會做的這滴水不漏嗎?”

    --

    第二天。

    童歲起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體虛浮無力的不適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昨晚的那個藥膳有關係。

    他穿好衣服來到書房。

    劉墉見他的神色還不錯,就開始給他上課。

    童歲學習態度比之前認真了很多,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童歲和容瑾之間的關係也一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他在晚上學習時,每天都會收到容瑾派人拿來的各種投喂。

    有時是甜湯,有時是糕點。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童歲已經褪去了最初瘦弱的樣子,身高慢慢追上了正常的水平。

    這天晚上,童歲獨自從書房回去時,看到房間前站著個人影。

    容瑾站在那兒,手提著燈籠。

    現在的天氣已經不是那冷了,屋簷上厚厚的積雪已經融化了大部分,隻剩下薄薄的一層。

    但容瑾穿的衣服依舊很厚,始終是一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童歲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他快步上前,“大人,您找我怎不讓人通知一聲,現在外麵氣溫低,您站久了容易著涼。”

    “剛到沒多久,”容瑾道:“進去吧,我有事情和你說。”

    “好。”

    童歲推開門,他習慣性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到了一杯熱烘烘的茶遞給他。

    容瑾接過抿了一口。

    “劉墉說你最近的表現很好,學的很用功,”容瑾道:“過幾日是皇帝的生辰宴會,是給你身份正名的好機會。”

    “我聽聞你身上有一件玉佩,還在嗎?”

    童歲心一驚,那個玉佩原主幾乎沒有在人前拿出來過,沒有想到容瑾居然也收得到消息。

    不得不說他手下的情報機構太強了。

    他從枕頭下拿出那塊玉佩,雖然不明白為什,但還是乖乖地交到了容瑾的手。

    容瑾把玉佩翻過來,看到了纂刻的小字,這是隻有專屬於皇上才可以使用的標誌。

    “有了這個就簡單多了。”

    --

    幾天後。

    皇上生辰宴會當天的暢春園內,擺設了千秋宴。

    天子的壽辰一直是十分隆重的節日,又叫萬壽節,全國上下都會休假三天,各地紛紛響應舉行慶祝活動。

    各地的臣子都需要進獻壽禮,周圍的附屬國也紛紛派出了使臣來參加。

    童歲跟在容瑾的身邊,身上穿著隨從的衣服,著實被這種盛大的場麵給震撼到了。

    從一大清早就有各種繁瑣複雜的禮儀和流程,他在旁邊看得頭都快昏了,但容瑾卻可以指揮十二監的各部門把一切都安排地有條不紊。

    拋開所有的傳聞不談,容瑾這種人絕對是最好的助手,丟什任務給他都可以安排的妥妥帖帖。

    皇帝出現的時候,原本閑聊著的朝臣們和皇親國戚們連忙站起來。

    隔著遙遙的樓閣二層,集體下跪行禮。

    隻見皇上穿著常服,身邊跟著容瑾和張延儒兩名近臣,在禦座前落座。

    童歲跟在容瑾的身邊,借著遮擋的角度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這名傳說中幾乎不露麵的皇帝。

    皇帝已經年過五十,即使是穿著常服,也絲毫不減他身上濃重的上位者氣息,仔細看發現他的兩頰微凹,氣色不足,短短走了這幾步路就有些微喘。

    而他手拿著一串佛珠,身後還跟著幾名道士和僧人。

    按照一貫的宴會流程,容瑾從尚膳監的掌事太監手拿過壽酒,交給一旁的張延儒。

    張延儒上前跪下,“千秋令節,臣等不勝大慶,謹上千萬歲壽。”

    隨著他的跪下,剛起身的朝臣們再拜。

    皇帝接過壽酒,高聲道:“得卿等壽酒,與卿等內外共慶。”

    他說著舉起了酒杯。

    樓閣下的群臣跪下再拜,三呼萬歲。

    在各種跪了又跪的流程之後,所有臣子終於被賜座賜酒,一同坐下觀賞舞蹈。

    五花八門的壽禮在此時獻上。

    在絲竹樂舞之間,容瑾手握著酒杯側過頭低聲道:“準備一下。”

    童歲心跳快了幾拍,“是。”

    容瑾起身行禮之後,道:“陛下,臣近期尋到了一件寶物,聽說是雲溪高僧的親筆經卷。”

    原本興致缺缺的皇上聽到他的話,眼睛都亮了起來,“快拿給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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