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藐對餘禦說了句“你先回去”，就跑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當那句“我想要你”傳入耳朵時，苗藐覺得耳朵被瞬間點燃了。

    他用手背貼著耳垂降溫，支支吾吾地回：“我……我……”

    “你想提前結束我們之間一對一的關係？”

    “沒有！”苗藐想起前兩晚發情來勢洶洶，他自力更生，手都快斷了，也沒程綸幫忙來的舒服。

    再加上剛剛那兩個討厭的人類說了一些關於程綸的事，苗藐有點想見他。

    不對，不是有點，是非常。

    “既然如此，你會來的吧？”

    苗藐猶猶豫豫“嗯”了一聲。

    “晚飯想吃什？我先去買。”

    苗藐摸了摸鼓鼓的肚皮說：“不用了，我今天吃了好多好吃的，一點都不餓，不過我晚上想先去一個地方，所以要晚一點才能去你那。”

    他想先去見一見小弟，雖然肚子上的毛還沒長齊，會有損老大的威風。

    “好，我等你。”

    在掛斷電話前，苗藐似乎聽到了程綸的笑聲。

    他在笑什呢？

    苗藐想不明白，不過今天要夜不歸宿了，得去跟餘禦說一聲。

    夜幕降臨，苗藐到寵物醫院外，變成原形打算偷溜進去。

    他跳到二樓的窗戶，發現窗戶換了新的，把手比之前緊了不少，為了開窗費了不少妖力。

    走到熟悉的觀察室外，苗藐覺得恍如隔世。

    嗯？今天居然沒開監控。

    他推開門，一步步走進去。

    小弟們在他進門之前就已經上躥下跳了，見到他本尊更是像發了瘋似的，一隻隻都貼著籠子伸出爪子喵喵叫。

    觀察室內的其他貓咪都被吵醒了，對那十二隻流浪貓露出不滿的神色。

    但當它們看到推門進來的苗藐時，都屏住了呼吸。

    “這是誰啊？”觀察室最會社交的伯曼發出疑問。

    “是我們的老大！”花花自豪地介紹。

    “他好帥啊，”伯曼問，“有女朋友了嗎？我是他喜歡的類型嗎？”

    “我們老大才不會喜歡你這種毛特長的！”小禿直接替老大拒絕。

    “那我呢？我毛短！”一隻英短湊了過來。

    “你臉太肥！”小禿繼續拒絕。

    苗藐看著它們聊得起勁，一臉黑線。

    終於，小弟中的二崽對著苗藐喊：“老大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們。”苗藐終於插上了話，看到好多小弟還伸著爪子，走過去跟它們一隻隻擊爪。

    “老大，你的肚子……”花花說到一半沒說下去。

    “沒事，隻不過被剃了些毛，再過幾天就長齊了。”苗藐和小弟們擊完爪後，把四隻爪子埋在肚子下麵蹲伏在地上，遮住隻有短短一茬毛的肚子。

    “哼！等我找到機會一定要給姓程的好看！”小禿語氣凶狠。

    “可是程醫生對我們真的很好啊。”二崽小聲說。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好好聽，聽完之後再決定我們之後要怎對待程醫生。”苗藐語氣嚴肅。

    小弟們都乖乖蹲下，聽老大發話。

    苗藐把從瘦子那兒聽來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說：“我來之前想了很久，程醫生為你們做了好多其他人類很難做到的事，我們應該感激，可你們被他割了蛋蛋這件事也難以原諒，所以我想進行一次投票，同意我繼續報仇的舉左爪，不同意的舉右爪，少數服從多數。”

    苗藐閉上眼說：“我倒數了，3、2、1！”

    他睜開眼，看到了齊刷刷的右爪，連那些後來的品種貓也都湊熱鬧舉右爪。

    苗藐內心充滿了喜悅。

    好了，現在去下一站，程綸的家。

    苗藐走後，觀察室內二崽問小禿：“小禿，你怎也舉右爪？”

    花花也疑惑：“是啊小禿，你不一直是堅定的報仇一派嗎？”

    “因為我看出來老大不想傷害那個姓程的，雖然他說了少數服從多數，但隻要有貓想報仇，哪怕隻有一隻，他肯定也會覺得為難，我不想讓老大不開心。”小禿縮到牆角自閉去了。

    苗藐到了程綸家之後，有點不敢進去。

    他在院子徘徊，最後坐在秋千上來回蕩著。

    待會兒進去之後，先說什呢？

    還是直接步入正題？

    可是餘禦對程綸有意思，自己再這做好像不太好。

    ……

    苗藐覺得腦子好像有好幾團毛線球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