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禦聽到門外吱吱作響，立馬去開了門。

    隻見外麵有一隻灰色老鼠毛發淩亂，神態疲憊，用嘴拖著一個用衣服包成的包裹進了626。

    餘禦鬼鬼祟祟地伸出頭往走廊兩邊瞧了眼，見沒有人，安心地關上門，當他轉過身後，看到灰色老鼠在衣服包裹旁肚皮朝天四仰八叉閉著眼像是累慘了的樣子。

    “苗藐的東西之前藏哪兒了？為什上麵有一股陌生貓咪的氣味？”餘禦解開衣服，把麵的鞋子、褲子、一卡通以及錢包都掏了出來。

    灰色老鼠有氣無力地“吱吱吱”。

    “我聽不懂吱語，你可以變成人形和我說普通話嗎？”

    灰色老鼠甩甩腦袋支棱起來，環顧四周，跑到床上躲在被子下化形。

    這些天經過姑姑的教育，餘禦明白了想要混入人類社會，就必須完全按照人類的方式生活。

    所以原本空無一物的寢室，在餘禦姑父的物質支持下，有了床單被罩、牙刷毛巾……

    昊毫在床上變成人形後，起身拎起被子的兩個角在肩上打了個結，像是穿了一件厚款古希臘袍衣。

    他開口說：“東西藏在程醫生家，那有一隻凶巴巴的橘貓。”

    “所以你身上的痕跡是被那隻橘貓抓的？”餘禦看到昊毫露出來的手臂上全是紅痕。

    “嗯，不過我跑得快，都隻是被橘貓的爪子輕輕擦了一下沒流血。”昊毫打了個哈欠，“就是跑多了有點累。”

    “那你就在我床上補眠吧。”餘禦拿著衣服轉身去盥洗室，“苗藐的衣服髒了，我先幫他洗幹淨。”

    這些天姑姑還教了餘禦怎用人類的方式把衣服洗幹淨，但餘禦對這些沒什興趣，隻喜歡玩泡泡。

    所以現在看到髒衣服，他有點忍不住。

    昊毫聞言羞紅了臉，趕緊從床上下來，因為太急差點被被子絆倒，他跑到餘禦身邊急著說：“我弄髒的我來洗吧。”

    “不用，你都那累了還是回床上好好休息吧。”餘禦護住滿是泡泡的臉盆，不讓昊毫碰。

    “是我太沒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昊毫沒有回床上，而是倚在門框邊自我厭棄。

    “怎會呢？”餘禦一邊捏著泡泡一邊安慰餘禦，“換作是我，變成原形隻能在水蹦躂，根本潛入不了程醫生家，更別說把東西取出來了。”

    “真的嗎？”

    “當然啊。”餘禦繼續誇，“而且你還會喵語，加上普通話和吱語，你會三種語言呢！一般妖都沒那厲害的。”

    “其實我還會一點點汪語……”昊毫露出一點小得意的表情。

    “太厲害了！你怎連汪語都學了？”餘禦問。

    “有時候狗也會拿耗子的，所以為了生存我不得不學。”

    “原來是這樣……”

    兩隻妖和諧友好地交流著，餘禦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依依不舍地衝幹淨衣服上的泡泡轉身去陽台晾曬，他看著隨風飄蕩的衣服，突然問：“不過你為什要把東西藏在程醫生家呢？”

    “因為程醫生把變成原形的恩人帶回了家，我不放心就跟過去了，順便把東西藏那兒了。”

    “這樣啊，那為什程醫生會對苗藐那好呢？免費給他動手術還做營養餐。”餘禦不解。

    昊毫猶豫著說：“我懷疑程醫生對恩人有不軌之心。”

    “什？”餘禦麵露驚訝，“你為什會那想？”

    “那個……那天程醫生把恩人帶回家後，把他帶上床一起睡。”

    “這個也沒什啊。”籌辦滿月酒的時候，由於客人太多房間不夠，餘禦也跟不認識的海洋生物擠過一張床。

    “我在房子外麵守了一夜，早上起來透過窗戶看到程醫生在摸恩人的……的……”

    “的什啊？”餘禦聽得著急。

    “屁股！”昊毫伸出微曲的手指顫抖著模仿程綸的動作，“還是這摸的，摸了好幾分鍾！”

    餘禦想起昨天前台說的話，驚呼：“程醫生不會真拿苗藐當老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