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藐心下一沉，他想起打工前祁老送身份證時說過的話，新上任的這人貌似不待見妖族。

    卡沒錢倒也沒什，反正他可以去林訓那蹭貓食吃，可剛剛答應了昊毫的事總要做到吧。

    苗藐問：“那現在還能讓新的妖族來這上學嗎？”

    吳先生：“能啊。”

    苗藐正想說幫昊毫辦一下，那頭又傳來公事公辦的聲音：“跟普通人一樣參加高考，分數到了就能進嶴戊大學讀書。”

    苗藐：“可我和餘禦都沒高考就進來了。”

    他看了眼正在學習怎拿筷子吃飯的昊毫，成妖不久的妖怪怎參加高考……

    吳先生：“那是祁老在任時實行的方針，在生活和學習上給予你們妖族各種優待，但我認為這是不公平的，畢竟你們妖族對人類社會也沒做出什貢獻，沒有理由享受這種優待。”

    苗藐：“……”

    他無話可說，這個吳先生貌似講的有點道理……

    吳先生：“你們這些走後門的就算了，學籍都已經在檔不好撤銷，記得下學期開始交學費和住宿費。”

    什？還要交費？

    有這錢給小弟們買好吃的好玩的不好嗎？

    還有什叫不好撤銷？所以好撤銷的話還想把我和餘禦趕走？

    苗藐生氣地回答：“我沒錢交！”

    吳先生：“你不是在貓咖打工嗎？收入應該可以覆蓋學費和住宿費吧。”

    苗藐：“你調查我？”

    吳先生：“為了人類社會的和諧安定，我必須清楚每一隻妖的一切動向。我還知道你和程醫生之間有些不清不楚，雖然我知道程醫生這些年為妖族的生命安全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在你們妖族中間廣受好評。但我希望你別再去騷擾他，畢竟你倆不是一個種族，連壽命都不一樣，不合適在一起。”

    苗藐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哼！你叫我不騷擾我就不騷擾？

    我偏不！

    這時丹田一陣痙攣，苗藐皺眉捂著腹部從口袋掏出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苗藐你還好吧。”餘禦麵露擔憂，“妖丹還是痛嗎？要不我們先回去我幫你激發一下藥性？”

    苗藐搖頭。

    他拿出手機想找程綸的號碼撥過去，這時微信收到一條消息，苗藐點開來一看，是一個叫“sinkinto”的賬號發過來的，內容是——如果你回來了，可以來我家假裝一下我的男朋友嗎？能把我爸騙過去就行了。

    所以這是程綸的賬號？

    “我有事出去，你們慢慢吃。”

    苗藐說完就走。

    -

    走在路上的時候，苗藐透過街道兩側店鋪的玻璃門看到自己的穿著有些不合時宜。

    天氣有些轉暖，但他穿的還是早春的衣服。

    摸摸鼓鼓的錢包，苗藐在心做了下算術題，就算手術費要五千，減掉這些還剩好幾百，應該夠買衣服了。

    他找了家店，開始挑衣服。

    “小哥哥想選什樣的衣服呢？”導購走到他身邊問。

    “見男朋友的爸爸適合穿什？”苗藐問得直接。

    “咳咳！”導購的標準笑容僵了一下，“男朋友？爸爸？”

    “嗯，程醫生之前就嫌棄我穿的衣服不行，他爸爸肯定更難搞。”苗藐抱怨。

    “小哥哥的男朋友還是醫生啊，那他的爸爸是做什的呢？”導購素質極佳，笑露八齒繼續問。

    “醫院院長。”

    “原來是醫生世家，那就……”導購挑了一身銀灰色亞麻質地的西裝出來，“這套吧，跟小哥哥您的發色也配，還顯得成熟穩重些。”

    苗藐去試衣間換上衣服，對著鏡子照了許久，還是不放心，拍了照片發給林訓問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