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明月又缺了一絲。
時以夏末,太液池中瓊華島上倒是涼爽許多。
夜半時分,除了蟬鳴,便是蛙叫,於寂靜的夜添了三分色彩。
瓊華島公主府。
正殿燈火通明,便是一絲陰影也被燭火驅走。
正殿四周時刻有禦林軍和大內高手巡守。
正殿旁邊還有一處小殿。
雖是比不得公主和駙馬的正殿,卻是差不了幾分。
“快快照如此筵席在上一桌!”
鋒銳嘴中叼著根牙簽,斜歪在靠背椅上。
麵前飯桌上已是杯盤狼藉。
不說周梧諫這個大肚漢,便是鋒棋、小女賊和龍默默這三個小姑娘也皆是習武之人,如此食量都大的驚人,而這公主府的飯菜雖是精致美味,但就是量太小。
鋒棋看著進出撤換碗碟的小宦官有些抹不開臉,訕訕說道“不行就於我們多上些點心吧!”而後一把揪起身旁鋒銳的耳朵道“我們是來保護駙馬大人的,如此還是不要吃得太飽!”
鋒銳一撇嘴。
他鋒少俠可是連三分飽都木得。
再看看周梧諫,看著被撤走的碗碟還偷偷咽著口水呢。
身為大哥,豈是能叫小弟餓肚子。
再者說,吃飽飯才有力氣幹活不是。
“有飯菜豈是能吃點心,這要叫駙馬大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挑理呢。”
鋒銳不敢和小妹爭辯,卻是撇了一眼身邊的太監說道“這位公公認為小子說的是不是呀?”
這太監乃是公主府內的管事大太監,姓王,便是駙馬也要尊稱一聲王公公。
王公公滿臉堆笑道“是咱家糊塗,忘了幾位少俠都是習武之人。布置這些晚膳隻為求精求細,是咱家的不是,諸位少俠稍等,另一桌晚膳立馬就能端上來。”
鋒銳擺了擺手。
“小子幾人都是鄉野粗鄙之人,食量大,自是比不得公主大人和駙馬大人金貴。說起駙馬大人,而今駙馬大人在哪呀,於這飲食可是要小心。”
鋒銳吐出牙簽低低於王公公說道“公公怕是不知,小子見過修羅宮宮主和萬毒宗宗主可是情同親姐妹呢,如此修羅宮宮主的劍法厲害就不說了,而那萬毒宗宗主的毒更是厲害呀,咱們不得不防啊!”
“多謝少俠提醒,如今島上飲食自是謹慎又謹慎,就是怕萬毒宗的人呢。”王公公附和道。
鋒銳點了點頭,一番他很是操心勞力的樣子,而後小心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玉瓶道“如是駙馬大人中了毒,可是立時來通告小子,小子這且幸還有一瓶萬毒宗的解藥。”
趁著沒上菜的功夫,鋒銳於王公公顯擺起來。
“公公可知這瓶解藥值多少錢嗎?”
“咱家見識淺薄,但想來萬毒宗既是以毒殺人,這解藥豈是會輕易流出來的,唯有鋒少俠這般身懷大機緣之人才能得吧,那價格自是無價呀。”
這皇宮的公公,哪個嘴上都和抹了蜜一般的會捧人呀。
鋒銳連連點頭。
“王公公自謙了啊,這小玉瓶如是扔於路上怕是都沒人撿,但王公公就是識貨之人呀!別看隻小小一瓶,小子可是欠了萬毒宗宗主十萬兩!十萬兩於萬毒宗宗主的萬毒譜上都夠買一個江湖頂尖高手的性命了。”
鋒銳開始胡吹起來。
雖是話有假,但鋒銳手中的小玉瓶卻是不假。
因魏彬之死,美女魔頭毒老虎陰姬將帳直接算到鋒銳頭上。
鋒銳豈是個會吃虧的主兒,軟磨硬泡的又從陰姬手中得了一瓶能解萬毒宗毒的解藥。
簡單的白瓷玉小藥瓶,沒有其它任何裝飾,隻於瓶底篆刻了個‘夏’字。
聽美女魔頭毒老虎說,可是能解萬毒宗所有毒呢。
至於是不是真的,鋒銳也沒試驗過。
“這也就是鋒少俠,別人怕是百萬兩、千萬兩也難能從萬毒宗宗主手中買下這瓶解藥吧。”
王公公開始和鋒銳開啟互捧模式,你捧我一句,我抬你一句,聽的鋒棋幾個直皺眉。
鋒銳這般也不是無的放矢,都是在為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鋪路呢。
如果真有萬毒宗的人來下毒,他這般說辭可不就有用了。
嘿嘿,一百萬兩就不要了,給個成本價十萬兩就行。
鋒銳開啟祈禱萬毒宗的人來投毒了,如此他不久便是可成為萬兩戶啦。
好吧,這錢豈是好賺了。
修羅宮的人沒來,萬毒宗的人也沒人,但鋒銳五人整日卻是忙的夠嗆。
駙馬南宮商自然不會龜縮在這公主府不出門。
雖是祖訓規定駙馬不得入朝為官參與政事,但誰叫當今常安公主是正靖皇帝唯一的血脈呢。
如此經常安公主幾聲‘父皇’喊酥了正靖皇帝,這駙馬南宮商也得以入朝為官,得了個禮部右侍郎,專管教育這一塊。
既是擔任護衛之職,自是雇主去哪,護衛跟著去哪,這末伏暑天的於太陽下跑豈是容易。
“今天已是第幾日啦?”
鋒銳斜歪在涼床上,有些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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