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震天動地的雷鳴將鋒銳從夢中天地徹底拉了回來。
疼!
鑽心的疼!
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個細胞都在疼!
入眼滿是紫色,不是紫色火焰,這次換成紫色的雷電啦!
微微一絲雷電流過,像是被世間最凶狠的子彈蟻蜇了一般,巨疼難以忍受,何況不止一絲,可是有千百萬道。
鋒銳明白,紫色雷電應該還要不了自己的小命,但絕對會叫自己遭受一番比死還痛苦的折磨!
對!肯定是上麵那位大佬在報複自己。。。
呸呸呸!
鋒銳心神中滿是無量天尊,絕對不敢在生出絲毫惡語妄想。
至於逃跑閃避?
再快能有雷霆快!
何況身下還有一襲紫衣。
鋒銳齜牙咧嘴的往下瞥了一眼。
呃,不知美女姐姐受不受得住這雷電之力。
雷電具有破妄誅邪的能力!
好吧,就說那震的絕世高手氣血湧動的巨響,陷入幻境的陰姬也皺起眉頭,再者,雖然鋒銳擋住了大部分雷電,但雷電這東西比水流還玄妙,道道紫色雷電穿透鋒銳,還是落到了陰姬身上。
雷電閃動,陰姬枯柴的黑發立時炸了開來,渾噩的臉色滿是痛苦神色,迷茫的雙眼中漸漸有了焦距,抬頭看向了鋒銳。
“瑾兒!快跑!不要管姐姐,快跑。。。躲開!快躲開!叫姐姐來承受。。。”
陰姬幹裂失去血色的嘴唇痛苦的呢喃著,像是在呼喚一個人。
瑾兒?
夏瑾!
萬毒宗宗主陰姬夏婉兒的弟弟夏瑾!
美女魔頭毒老虎這是把自己看錯成她弟弟夏瑾了嗎?
估計還未徹底成幻境中清醒過來吧。
劈啪!
一道碩大的雷電穿過,連通了鋒銳和陰姬,鋒銳又陷入夢境之中。。。
還算富裕殷厚的宅院。
一位紫袍上官滿臉頹廢的走了進來,止不住的搖頭歎息,口中喃喃說著“宦官誤國!奸佞當道!可恨河套百富裕之地,就要拱手送出,奈何!奈何!”
宅院迎出一對嬉鬧的姐弟,姐姐敲了敲弟弟小腦瓜,吩咐道“瑾兒,快去於爹爹奉茶!”
弟弟揉了揉小腦瓜,蹦蹦跳跳跑回了屋內。
姐姐十七八歲模樣,正直俏麗年華,華麗的服飾承托著極為美麗的臉龐。
弟弟十一二歲,雖身形也有六尺,卻是稚氣未脫。
鋒銳知道紫袍上官是誰了,該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權相夏言吧。
因為那生的極美的姐姐正是年輕時候的陰姬夏婉兒,至於弟弟則該是夏瑾。
此時的夏婉兒溫柔嫻淑,還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
夏婉兒將父親攙扶進大堂,夏瑾已是端來茶水。
“爹爹,為何愁眉不展?”
夏言接過閨女遞上的茶水,仍是止不住的搖頭歎息,喃喃說道“榆林衛的蔣昆和陝西總督曾銑已是打到韃子幡兒基部,收複了整個河套幾百之地,按說聖上也已是應下複守河套之事,奈何今日朝堂之上。。。今日朝堂之上,聖上龍顏大怒,言語滿是嚴厲,下旨禁言收複河。。。”
夏言喝了一口茶水,吐出茶沫,恨恨道“定是嚴嵩!今日朝堂他雖是未說話,但定是他力主反對收複河套之地。。。哼,這等禍國殃民的奸佞小人!河套百之地雖是無險可守,但地域肥沃不下江南,如是屯兵墾戍。。。”
夏婉兒接過夏言手中的茶盞,勸慰道“爹爹,你何必於他們置氣,聖上和朝廷想來以後自會明白爹爹的苦心!”
夏瑾也點頭附和道“對!爹爹何必於他們置氣,待兒子明年也去參軍,跟隨榆林衛的蔣昆蔣大將軍打韃子去,到時兒子定要為大明守住河套。。。”
夏婉兒又敲了敲夏瑾的小腦瓜,嗔怒道“你是爹爹唯一的男兒,以後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家中,以為娶妻生子,為夏家開枝散葉!”
夏瑾三分羞澀、七分不忿道“姐姐你又敲瑾兒的頭。。。”
夏言卻是再次搖頭歎息,口中喃喃說道“四十年前的那場江湖爭鬥怕是要延續到天下安危,棄守河套,叫瓦剌韃子做大。。。”
。。。。。
一艘南下的大船。
夏言已是沒了一身一品紫袍。
望著衛河之水,夏言隱不住落淚,除了滿臉哀傷,心中更是惶惶不安,喃喃說道“或許真是夏某剛愎自用了,但臣一片忠心可鑒!嚴嵩之流隻會阿諛奉承,如此大明天下未來。。。”
夏婉兒於夏言披上風衣,勸慰道“爹,如今致士也好,您就別為天下大明操心了,咱們回家安安穩穩的過咱們的日子不好嗎!”
夏言神情呆愣,喃喃說道“安穩?還能有幾年安穩。。。”
船頭,夏瑾該是長了一歲,稚嫩的臉上也有了憂愁。
夏婉兒習慣性敲了敲夏瑾的小腦瓜,問道“小弟憂愁什呢?”
夏瑾這次沒有揉腦門,而是望向北方,淡淡說道“美女姐姐,我怕是不能跟著蔣大將軍打瓦剌韃子了。”
大江順衛河而下,離紫禁城越來越遠,離九邊河套之地越來越遠。。。
。。。。。
江西廣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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