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一片寂靜,也隻有“醉酒當歌”的招牌亮著燈,傳出不一樣的熱鬧。
入眼盡是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冷色調的光線昏暗迷離,在每個人臉上鋪上一層假麵,恰當的掩飾了無處宣泄的情緒。
“幾杯了?”
秦默瞧著角落處悶聲喝酒的身影,問身側的人。
那人沒回話,隻是伸出了手掌,張開手指,示意了“五”。
“五杯。”秦默一驚。
“伏特加。”那人補充。
“我去。”秦默難以置信,自從那次意外,沈域就沒再喝過酒,現在是什情況?
沈域很自律,說戒酒,那就真的沒沾過酒。
這次,沈域突然打電話喊他們一起出來喝酒,他們立馬舍下“溫柔鄉”,急忙跑來湊熱鬧。
當所有人親眼見他破戒時,幾乎嚇了一跳。
伏特加上頭,喝了身體容易發熱,可他一杯一杯下肚,身上的冷氣不減反增,他周邊的氣壓低得讓人止不住的打寒顫。
不用猜,沈域心底指定有什事,但是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去觸黴頭。
秦默姍姍來遲,他們逮著個冤大頭,喊他勸勸沈域。
“他到底怎了?”秦默不明狀況,見沈域全身散發著陰鬱,也不敢貿然上前。
眾人搖頭。
秦默歎了口氣,眾人立馬給他挪了個位置出來。
秦默:“……”好叭,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在沈域身邊坐下。
沈域睨了他一眼,抬手跟他碰了個杯,將杯底的酒一飲而盡。
秦默:“……”
沈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準備端起來喝的時候,被秦默奪了去。
“就算是被肚的酒蟲勾得饞了,也不能這喝,三年沒喝,一下子喝這多,腸胃哪受得了,非得把自己喝進醫院才甘心啊?”
他給他換了杯果酒,度數低,就跟喝飲料差不多。
沈域沒吭聲,沒有拒絕秦默的善意。
秦默看他冷靜下來,主動問起,“說說吧,怎了?”
沈域不知道怎說起,下意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席卷了味蕾,讓他冷靜許多。
“你還記得我怎戒酒的嗎?”沈域突然記起往事。
秦默記得,因為一個女人。
可憐沈三少好不容易在沈家做出點成績,舉辦慶功宴的時候,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酒,就被一個女人趁虛而入,奪了他的清白。
於是,羞憤難當的沈三少,以喝酒誤事為由,戒了三年的酒。
像沈域這種悶葫蘆,涉及隱私的事絕不會透露半分,最後鬧得人盡皆知,那是因為被秦默這個二傻子給捅出來了。
喝酒誤事的第二天,沈域身上的淤青未消,秦默還以為沈三少被人欺負了,揚聲要幫他報仇。
等秦默把兄弟們喊齊,非要替他討個公道,問他到底是誰欺負了他,沈域陰沉著臉,沒透露一句。
單身二十多年的秦默不懂,偷吃禁果的跟班一眼就明白,小聲在他耳邊提醒,“默哥,那好像不是打的……”
“?”
“就是……”他嘟起個嘴,做了個示範,“mua~”
秦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他這張惡心的臉扇開。
他多少還是有點不相信,心犯嘀咕,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親出這深的印子啊?
在場有過經曆的人都看得出來,就秦默這傻子以為沈域被人打了,鬧出了個大烏龍。
經秦默這一攪和,人人都知道潔身自好的沈三少,因為貪杯栽在一個女人身上,這才有了戒酒一事。
事情過去了三年,秦默仍然記憶猶新,沈域現在突然提起來不會是想秋後算賬吧?
秦默想到這點,當即喝了口伏特加壓壓驚。
當年他年少無知,如今的他已是今非昔比,在情場身經百煉,一眼瞧出沈域這是為情所困。
話說回來,他能開竅多虧了沈域,由於太好奇什樣的力道才能留下這深的印記,他親身上陣……
秦默及時打住走偏的思緒,接上沈域起的話頭,“你不會是忘不了那女人吧?”
即便沈域有所掩飾,但秦默看到他喝酒的動作明顯僵了僵。
“不會吧?都三年了……”秦默十分驚詫,幾乎把心底的話直接喊了出來。
沈域推開湊過來八卦的腦袋,蹙眉道:“不是。”
隻是一夜情緣,誰能記這久,雖然經過那次後,總有些忘不掉畫麵,一直如夢魘般纏住他,但時間一久,忘得差不多了。
然而,那日飯店,重逢再見她的那一瞬,塵封在腦海的記憶,便一下子湧了出來。
“那你無緣無故提這件事做什?是不是那女人不識好歹?我讓兄弟們去會會她。”秦默表示不信,沈域向來悶葫蘆,有事也憋在心。
沈域一聽他又要叫兄弟,回想三年前,他叫人來圍觀吻痕的那場尷尬,不得不擔心秦默去找白汀楓還會做出什難以置信的荒唐事來。
他當即打住秦默的想法,“你最好不要給我亂來,否則,你別在我麵前混了。”
“嘖,這維護她,還說不是。”秦默嫌他口是心非,直言戳著他的心窩子,“域哥,你不會是陷進去了吧?”
沈域眸色沉沉地落在手中的酒杯上,心中不免嗤笑一聲,不可能。
除去那一夜,與她隻有寥寥數麵,談何感情,真是笑話。
秦默瞧著他借酒消愁的樣子,嗤之以鼻地看著他手中的酒杯,問:“那你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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