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麵上波瀾不驚,毫不緊張。
……但其實內心慌得一比,直呼完蛋。
下意識地就吹口哨了,這可怎生是好?
老師萬一以為自己在調戲……
不,不對。
‘都是男的’,老師應該隻會以為‘他’是在挑釁。
對比之下竟然覺得挑釁要安全了許多呢!
“我叫楚嬰,老師。”
唐九聲音幹脆,毫不帶顫。
喬老師微微皺眉,板著臉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四下皆安靜。
“楚嬰……”
喬老師卻突然哼笑:“我說怎的你這個子如此眼熟,便是那個和謝公子一起打熊的楚嬰。”
再抬眼,他的眼底竟隱約有了幾分詭異的‘讚許’:“打得了熊,看來功夫倒是不錯。
楚公子,你倒也真是條漢子。”
唐九想不明白老師這句話是褒是貶,未動聲色。
卻聽喬老師繼續道:“這許多人挨了說,個個噤若寒蟬,尾音打顫,唯有你,竟還堂而皇之吹個口哨。
你雖瘦小,但自始至終立得筆挺板正,說話一字一句清晰幹脆,絲毫不顯懼意,楚公子,你瘦小歸瘦小,是個真漢子。”
歪打正著?
唐九不免愣了一下。
這老師誇的真心誠意,除了她作為女子被誇真漢子心情略有複雜之外,唐九倒也算是頗為受用,她一拱手:“老師,對不住,是我失了禮儀。”
喬老師卻一擺手:“禮樂射禦書數,我交的射,禮節什的,讓他們去教,你們不必過於一板一眼的,但也別太過分!”
語罷,卻是咧嘴一笑看著唐九:
“口哨吹得不錯,回頭教我。”
這話一說出口,學子們安靜一瞬,隨後紛紛熱鬧地開始起哄:
“我也會吹!”
“我還能吹曲兒呢!”
“老師,給個機會!”
……
吃過晚飯,已是戌時,天色暗沉。
唐九在屋中洗完衣裳,正在前窗處打理,卻聽見窗外哀嚎聲不絕於耳,好不淒慘。
哎呦哎呦的,個個都是因為今日騎射課那一通練,搞的腰酸背疼腿抽筋。
“嘖,外麵號的可真慘。
謝公子,沒想到你騎射課竟完全沒有請假,如今腰腿可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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