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煩感湧上心頭,許幽飛快地將帕子往懷一收,連針尖劃破了手都未顧及。
李易成站在不遠處的房門口,見狀咧嘴一笑:“藏什啊,我都看見了。
不就是個帕子嗎?”
他停頓了一瞬,又笑:“我猜,就是當初你那個被掌事挑出來的‘木豬’吧,什時候偷偷從庫房摸出來了?”
許幽皺眉揣手:“你少渾說,沒有的事。”
李易成卻仿佛他的辯駁:“別往懷揣了,拿出來吧,這可沒什稀罕的,全學院的人都見過。”
許幽將東西往懷又塞了塞,見他如此肯定,也無法再瞞:“既然你說你見過了,還看它做什。”
李易成笑:“單純想看看當初的‘木豬’現在被你弄成什樣子罷了。”
許幽毫不客氣地拒絕:“那你想吧,我不奉陪了。”
說著便要轉身。
孰知李易成卻在他身後低笑:“我在想,倒也未必非要你允許,我總能瞧見這帕子是何模樣,比如若我此時鬧出些動靜,把掌事招過來,他一盤查……”
許幽步子一頓,轉過身來,對李易成怒目而視。
卻又無可奈何。
李易成撇撇嘴,一攤手:
“滿足一下別人的好奇心,別這吝嗇嘛。”
許幽咬牙:“你真是胡攪蠻纏!”
說著,他拿出帕子來,在李易成臉前飛快地晃了一下。
“行了,給你看了,別再纏著我了。”
語罷,許幽重新將帕子揣回去,匆匆關上門回了寢舍。
隻餘李易成站在門邊抱臂而笑。
雖說許幽隻晃了一下,但是他倒也來得及看清,那帕子上,繡了一個字,旁邊繡了一張臉。
那個字瞧著像是‘森’,但是李易成知道,這不是‘森’,這是‘淼’。
至於旁邊那張臉是什,更是連猜都不必猜了。
——何家嫡公子,生於春夏之交。
李易成臉上起了幾分笑意,好整以暇理了理衣衫,轉身推開門也回了房。
-
夜幕降臨,月色微靄,星子點點。
學院西北方向,一處水畔,假山環繞,草木寥寥。
隱約可聽見‘劈劈啪啪’的火苗爆裂的聲響,可這聲響卻又讓人覺得心分外舒坦。
“今日這番聚會可是不易,我圍著寢舍走了一圈,挨個問的,大家都是猶猶豫豫,還好,除了顧時肚腹不安最終未能來,咱們其他人都到了,既是到了,就吃喝個盡興。”
左承駿身旁放著兩壇酒,他抱起其中一壇來,頗為自在地敲了敲,酒壇發出悶響之聲,他便笑:“還好,仍是滿的。
你們聞見沒,縱使還沒開封,也能嗅見這酒香,這西北的好酒,了不得。”
李易成在一旁,笑道:“嗅得見酒香,可能聞得見我這的肉香?”
“自然可以!你這肉香,引得我愈發饑腸轆轆。”左承駿趕忙捧場。
周柏齊也道:“這酒香肉香一起聞,真舒服。”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