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雖然說不重,但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舉著也頗讓人吃不消。賀容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換了一隻手拿著。
他環顧了一周,並沒有找到書籍之類可以當做支撐的東西。門卻無聲地開了,江時煜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手機支架送了進來,全程從手機背後走,沒有出現在畫麵。
“謝謝。”賀容道謝,真是瞌睡的時候遇上枕頭的了。
他這一句是正常音量,自然也被手機收了進去。彈幕瘋狂刷著“仙鶴好有禮貌呀”,也有詢問的:“是梁宣在旁邊嗎?出來一起玩呀。”
這個問題本來可以不回答的,但是賀容鬼使神差地道:“不是梁宣。是……”下意識地否認完了才發現不好接話,賀容模棱兩可地道:“呃,家人。”
江時煜還沒走出去,聽到這話露出個笑,回頭看了賀容一眼。那目光如有實質,賀容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擺出一副一心隻有直播的樣子:“還有十分鍾我就下播了,你們還有什想問的嗎?”
“減肥?我一般不減,不過如果角色需要我會減。”
“家沒有稱,我也不知道我多少斤。你們就目測吧,左右都是一百多斤。”
“為什穿綠褲子,是因為喜歡綠色嗎?不是,是因為這個顏色打折。”
“我不摳,但沒必要多花的錢幹嘛多花,節儉是我們民族的傳統美德。”
……
十分鍾很快就過去,賀容沒什留戀地道別下播,一關掉直播梁宣的電話就無縫打了進來,像一挺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地說著話,密度極高:
“容哥!你知道嗎!你上熱搜了!這還是第一次不靠買,硬是靠著自來水上的熱搜!”梁宣的語氣激動,好像賀容已經翻身做了超一線頂流似的。
“上熱搜那上唄,公司不是一直要我提高曝光?”
“但這話題也太難聽了!怎能是賀容綠褲衩呢?!你可是仙子啊!”梁宣聲情並茂,拿“皇阿瑪他可是天子啊”的語氣訴說著,就差聲淚俱下了。
“綠褲衩怎了,又不犯法,我也沒想到要站起來,我上身不是穿的很正式嘛。”賀容狡辯,“公司給我立的那個什仙子人設本來就離譜,我一個吃五穀雜糧的凡人,下輩子投胎都做不了仙子。”
“哥哥,知道你不喜歡,可是這人設已經立起來了。你這快扔掉馬甲展現本我,我怕粉絲接受不了呀!”
“人設倒了正好,防止觀眾自己發現之後告我們詐騙。”賀容伸了個懶腰,“你還有沒有正事兒,我今晚已經快把明天白天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我舌頭都說禿了。”
“沒事兒,沒事兒,公司有問題我去處理!容哥你早點休息,錄製加油哦!”
終於掛了電話,賀容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而後就癱進了沙發,變成了一隻貓餅。
今晚實在說了太多話了,梁宣的電話更是讓他本就疲憊的嗓子雪上加霜。
“這累?”身邊的江時煜放下手機問。
“比拍戲可累多了。”賀容揉眼睛,“我寧可在排練廳排一整天,也不想直播一個小時。”
“這痛苦呀。”江時煜拿哄孩子的語氣說著,從桌上拿起一根早備好的線,繞上了賀容的無名指。賀容覺得指間癢癢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幹嘛呢?”
“咱倆還差一對戒指。”
賀容蜷起手指:“不戴也沒關係吧。”
“我是道具組組長,你得聽我的。”江時煜記下尺寸,“放心吧,不會訛你的。累了就先睡吧,我把茉茉送回去。”
賀容馬上坐起來:“我不累。”
規律的生活就這持續著。賀容其實是個很愛睡覺的人,在那張神奇的床上睡眠質量又格外好,於是每天早睡晚起,養得看起來更小了。
與之完全相反的是晚睡早起的江時煜,賀容幾乎沒見過他睡覺的樣子。有時候賀容睡到自然醒,江時煜已經從小區健身房鍛煉完回來,連澡都洗好了。
如果單純比較精力的旺盛程度的話,真不知道誰才是大四歲的那個。
出門買菜,接茉茉,做飯,陪孩子玩兒,晚上再把孩子送回去。賀容越來越習慣這樣的生活,空餘時間甚至還會和江時煜拿著劇本討論劇情,相互對對戲。
上次拍的照片也洗出來了,江時煜選了一張兩人的禮服照裱了起來,足有半人高,俗氣地掛在主臥的床頭牆上。
好在掛的位置雖俗氣,但兩人的外形實在優越,中規中矩的結婚證硬是拍出了雜誌封麵的效果。
一家三口的照片當然也洗了不少,用相框零落地放在家的各個角落,這房子便更像個家了。茉茉專門花了一個小時用她珍藏許久的小貼紙裝飾著相框,貼完還洋洋得意地捧著到處展示。
攝製組進家門前一天,茉茉在這過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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