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四和,鮮少的晴日,明黃橙暖的晚霞透過雲層,映照在層疊起伏的山巒。
溫盈趴在天台看著遠方,小桌上放著一杯微涼的牛奶和筆記本電腦。
原本是在室內寫,寫到一半卡文了,溫盈索性搬去了天台寫,空曠的環境,清新偏寒的空氣讓她頭腦冷靜。
“你在外麵寫,也不怕冷。”江天北信步走來,站在溫盈身邊。
這段時間一起居住,兩人的關係逐漸熟絡起來,起碼在那天“睡了總裁後我帶球跑了”事件之後,溫盈百口莫辯,索性破罐破摔,江天北天天吃著溫盈的菜,也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與其說是上下司的關係,倒不如用朋友來形容更為貼切。
溫盈攏了攏自己的高領毛衣,這件毛衣還是當初江天北送給她的。
“我身體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倒是江總,身體好利索了嗎?藥喝了嗎?就跑上來吹冷風。”
她可是按著點,完完全全遵照著醫生的囑咐,一日三餐,餐前餐後的藥都準備的妥當,直接送到江天北麵前。
溫盈有些摸不清江天北的意思,那天,她也沒有怎解釋,江天北就去接電話處理公務去了,這件事就這樣揭過沒有提起。
江天北側目看著溫盈,溫盈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遠處的晚霞。
他不是傻子,溫盈的心思他猜得到。
少女的眼神專注而靈動,看向他的時候從不遮掩的熾熱濃烈,像一隻小兔子一樣日日圍著他轉,知道他喜歡喝烏龍瑪奇朵和可樂,知道他喜歡吃海鮮。
從不諂媚,從不因為她喜歡他,而在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上讓步。
從大學到現在,七年。
江天北幾乎沒有一絲猶豫,聲音帶著些冷,開口問她:“溫盈,你是不是喜歡——”
“!下雪了!”
溫盈打斷了他的話。
天空上飄起星點白色雪沫,江天北還沒看清,隻覺得身邊陡然掀起一陣風,少女從身邊小跑而過,沒一會兒就到了樓下庭院中。
江天北沉默一會兒,無奈搖頭,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下。
都說看見下雪的南方人,視力堪比電競選手。
原來是真的。
—
溫盈卷起袖口搬著庭院中的花草,寧波的冬天很少下雪,溫盈除了讀大學的時候曾在北京見過雪,別的時候呆在泉市,泉市在南方,更不會下雪了。
“那些花早就凋謝了,放在外麵也沒事啊,而且我父母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放回室內也沒人照料的。”
江天北凝眉看著在小院中忙活的少女,溫盈仿佛根本沒聽見一樣,江天北無奈,長歎一聲,拾起一件衣裳朝著庭院走去。
室外的溫度比剛才低了不少,溫盈費力地搬著花盆,直到一件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溫盈這才發覺到江天北來了。
江天北卷起袖子,將溫盈一直沒搬動的花盆搬了進去,邊搬邊道:“還不快搬,等會雪就下大了。”
溫盈下意識站直身子:“!收到!”
……她討厭這種被職場養成的惡習。
她昨天還在網上刷到一個段子。
古代的乞丐:行行好!
現在的乞丐:行,行,好。
收到是打工狗的代言詞,溫盈替打工狗代言。
溫度驟冷,白皙的手凍得通紅,好不容易搬完,二人靠在庭院門口喘氣。
口腔呼出的氣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變成白色。
難得看到江天北累成狗的樣子,溫盈忍不住捧腹大笑:“江總,你也有今天。”
江天北擦了擦汗:“我這是沒恢複好,等我恢複好,別說是一些花盆,哪怕是兩個你,我都搬得動。”
“?”
“吹牛。”
溫盈哼了一聲,她心明白江天北並不是在吹牛,畢竟大學是遊泳隊的,又會打籃球,溫盈還記得,第一次拿錯江天北的行李箱的時候,麵還放著幾個小啞鈴呢。
她當時還在想,誰出差帶啞鈴啊,這傻逼。
哦,原來是江天北啊。
那沒事了。
江天北的身體恢複了大半,胃口也逐漸回來,溫盈從清粥小菜做到湘菜川菜,已經過了半個月。
寧波的疫情依然嚴峻,時不時能看見醫護人員挨個核酸。
溫盈已經習慣了她做菜江天北善後的行為。
晚上十點,整個小區已經有不少熄滅了燈,而江天北的家始終亮亮堂堂。
“你是不是動心了?”
江天北斜靠在沙發上,耳機傳來顧瀾帶著揶揄的質問。
“你住海邊還是我住海邊?管那寬?”江天北盯著電腦上的項目書,冷聲回道。
顧瀾‘切’了一聲:“戀愛經驗你多還是我多?你這樣子明顯是動心了,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點和以前不一樣嗎?”
“戀愛經驗多又怎了,你還不是沒搞定那小妮子?”
顧瀾頓時啞口無言。
早知今日,當初他就不會把陳依依的事情說出去。
“你要是信我,你就抓緊,現在多好的機會啊,兩個人隔離到一起,濃情蜜意,你又那帥,隻要你想,你肯定拿下。”
江天北沒有說話,視線從電腦上移到客廳的溫盈。
溫盈最近有了一個剪視頻拍視頻的愛好,完全把江天北家當成自己家,把自己做的飯拍成日常發到網上,竟然也有不少的瀏覽量。
他無意間瞟到過id,叫什一隻啾啾鳥,好像就是溫盈自己的作者名字。江天北還用自己的小號關注了一下。
溫盈將剛剪好的視頻發到網上,沒一會兒就有好幾個點讚。
穿插著做飯和寫文的日常,將自己的名氣進一步擴大化。
這是前幾天在工作群,幾個作者共同商討的結果,但相對於單一的寫文視頻,溫盈還是覺得穿插一些生活日常,更容易被大眾接受。
閑著也是閑著。
溫盈切換到‘t’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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